跟在身后,接着听到他低沉蛊惑的嗓音,懒散地传过来:“把身上擦干,我不想床单被弄脏。”
顾安宁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
这变态不会连睡觉都要这样铐着她吧?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顽劣的笑意:“我们这样,你自然得和我一起睡。”
他皱了皱眉头,忽然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不只这样,早晨起床你知道男人的身体构造,我有时候需要我的左手帮我做些简单运动。”
顾安宁抿唇瞪着他,眼里已经燃起熊熊怒火,她从来不知道邵庭这么的……不要脸!
邵庭抬了抬手,明晃晃的手铐在灯光下泛着冷肃的光芒,与他眼里的城府相得益彰。
此刻的男人看起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话里有循循善诱的意思:“讨厌和我呆在一起?那就答应我的条件,怎么算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顾安宁紧握着拳头,随手拿浴巾粗暴地擦了几下身体,裙子上的水渍是擦不掉了,倒是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她把浴巾一扔,率先就朝床上走过去。
邵庭微微一愣,顾安宁感觉到他止步不前,回头略带嘲弄地觑着他:“睡觉是吧?那就睡吧,我不觉得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就会放过我,那么我为什么要答应。”
邵庭的表情很快便恢复了,完美的没有一丝裂缝,他大步往前,一手箍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我可以保证不会再强迫你。”
邵庭说着,掌心细细感受着怀里女人的身躯,果然如他所料,顾安宁不过是嘴上逞强,他稍稍靠近一些她就全身硬的跟冰块似的。
这女人还真是……
顾安宁一双黑眸警惕地盯着他,邵庭低头抵住她的额头,也不顾她的抗拒:“先吃东西。”
***
顾安宁以为邵庭说的“睡一起”带了些情-色的意思,可是这男人似乎说的却是字面儿上的意思。
她轻轻地转过头,身旁的男人睡得很沉,这时候的模样倒是无害温和的,墨黑的发丝微微凌乱地挡住了他英挺的眉峰,她看了他一会,恍惚间又记起以前那个“邵庭”。
严格说起来,邵庭在顾家已经很多年了,只是因为以前她在部队所以和他接触的时间有限,但是她对邵庭的熟悉和依赖,还是在时间堆砌下慢慢多了起来。
顾安宁因为17岁那年的事儿之后,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她的个性其实是有些软弱的成分在的,一个人的性格来源于她的生长环境,所以她不会骂人、不会打人,遇到痛苦的事情只想逃避和哭泣。
可是自从三个月前父亲失踪,还有邵庭对自己做的一切开始……她终于明白,眼泪才是最没用的东西。
父亲顾伯平的职业比较敏感,他是从事军事器材研究的工程师,三个月前他正在进行的实验只做到一半,以他专业严谨的态度不会半途而废,更不会将这一切扔下不管。
警方那边不敢把事情声张,一直在秘密调查,但是总是杳无音讯,顾伯平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顾安宁当时彷徨极了,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邵庭。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邵庭没有来上班,可是顾安宁记得他住的地址,所以自己开车打算去找他。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找邵庭是要做什么,好像他在身边,就会更淡定一些。
她的车还没转进那个胡同,远远地就看到邵庭上了一辆车,与他同时上车的还有两个男人。
顾安宁当时有点迷惑,那时候的邵庭让她觉得陌生,看着他意气风发却阴郁冷淡的模样,她心里竟然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可是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开车就跟了上去。
有时候人的好奇心真的要不得,很多秘密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现的。
如果不是因为偷偷跟了上去,她大概一辈子也看不到邵庭的真实面目,也不会因为被他发现,招来那样的羞辱。
顾安宁想起这些,心脏居然有些陌生的胀痛感,可是眼皮却沉得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就陷入黑甜的梦乡。
这时候身旁的男人才缓缓睁开眼,他小心地靠近她,撑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兀自笑了笑:“克制力真好,点了香薰这么久才睡着。”
邵庭打开她的手铐,将她身体小心地调整好睡姿,又查看了一番她腕间的擦伤,这才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助手叶强微微垂眸等在门口,看到他出来就把手中的文件递了上去:“顾先生最后见的是个女人,我们排查过,他身边没有符合条件的可疑人选。他手机上最后那个号码也一直关机,身份证信息是街边小店店主的。”
邵庭没有看手中的资料,听完叶强的汇报把那沓文件又扔回他怀里:“所以你是在给我官方答案,和警察得出的结论一样。”
叶强额头汨出一层细汗,脑袋垂得更低:“我这就接着查。”
邵庭看了他一会,冷淡道:“如果只是这种没用的消息,不用告诉我了,在网上看点八卦信息或许更有用。”
叶强闻言皱了皱眉头,悄悄抬眼看了看邵庭。
邵庭觉察到他的视线,不耐道:“有话就说。”
“我觉得,邵哥你——”叶强咬了咬牙还是不怕死地说出口,“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邵庭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往前一步欺近面前的手下,面无表情地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