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手腕。
年轻的脉搏在他的手心跳动着。
一次,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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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打闹很快停了。
池钓怀里抱着半块被强行“补偿”的栗子面包回家。
男孩自夸着自己的口才。
清灵的鸽哨声从远处传来,回荡在狭小的巷口,更显寂寞。
男孩沉默下来。
“哥哥,明天就是圣选的时间了。你今年……会去吗?”
艾利诺的声音小了下来,眨动着睫毛不敢看池钓的神情。
原主的身体太弱,本来六岁就可以进行的圣选硬是拖到了十三岁。
艾利诺没有魔导师的天赋。成为一个武战士,是他唯一的选择。面对着哥,他既希望他有过人的天赋,却害怕他会在被选中后离开自己。
“我会去的。”池钓点了下他的额头。
“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哥哥都不会离开你。”
“没有契约的承诺都是假话!”
池钓把右手放在额前:
“我在光明神的权杖之下,以生命为誓——”
“不要!这么重的誓言也是随便发的吗”
艾利诺连忙打断他的话,红着眼睛扭头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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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老父亲一个人回家。
金日西斜,天上一朵云也没有。
院子里的孜孜树也对他摇着头。
池钓坐在短了腿的椅子上,努力不去想把那只把灰眼睛哭成红眼睛的小耗子。
这片小院子是他们当年用一块半龙晶买来的土地。余下的半块换成了面前的小木屋,还有里面简陋的几件家具。
其实和简陋相比,破烂这个词更贴切。
这个世界的货币进度是1龙晶换47恩卡,一恩卡换47比姆。
10个比姆就能在野猪酒馆买到卖相不错的栗子面包。一恩卡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大吃一顿。
当时他们被扫地出门时,苏特林一家给出的三个龙晶也真的是很慷慨了。
只是相比之前的吝啬,这样的慷慨反而奇怪起来。
揉揉额头,池钓不再多想。
光明被吞没进黑暗里,一点光线都没有留下。
艾利诺回来的时候连院子里的金盏花都已经睡了。
他踮着脚尖慢慢推开门,脱下鞋子放到门边。
桌上还留着半根羊油蜡烛,但他没有去点。
赤脚从床底下的夹缝里翻出小小的钱袋,他坐在地上一颗一颗把今天下午和晚上的收入放进去。
最后把钱袋放在手上揉一揉,感觉到里面那些细碎的货币冰凉的触感。
他把它们在怀里焐热。
于是这些冰冷的钱币,也有了人类的体温。
温暖的,舒适的,也是安全的。
就像哥哥一样。
男孩蜷缩着手脚窝进池钓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许久,金发青年睁开毫无睡意的眼。
俯身在怀里男孩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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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选的日子。
艾利诺比池钓还紧张。
一早就围着他团团转圈。家里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鞋子,还要去特地跑去隔了半座城的早点铺买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