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性子,务必保证自己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地准备考试。还有林妈妈的病,长久也不见好转,他深夜常常还要起夜来照顾母亲。
这干冷干冷的冬季,北风像利刃一般,刮得整座城市凛冽。遇上有雨的日子,雨滴簌簌的落,那股钻心的湿冷像是会侵入人心一般,北风一吹,整个城市都显得冰冷荒凉。
冬季,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冻结了这个城市最后一点的阳光。清冽的空气只要开口说话就会氲起一团雾气。
林沫裹着很厚的外套和围巾,做题做到一半的时候,常常会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看窗外昏暗的天,和积郁的云层。
这种中国中部平原的工业城市是很少下雪的。连雪都不会飘落的城市,让人怎么也无法对冬日怀抱一丝幻想。
林沫的心底出奇的平静。在这样难道一见的寒冬里,他笃定地朝着未来前进,这种笃定来自他自身的优异成绩和决定,但是在这种坚韧的笃定之外,还是有别的事情困扰着他的心。
林妈妈的身体还是那样,吃了那么多的药,不见得好,也不见得更坏,深夜里林沫起床来给她煎药,之后递到床头去给林妈妈,林妈妈也咳嗽到不行。
林沫也顾不上房间里面的寒冷,穿着单薄的睡衣皱着眉头站在地上看着艰难咳嗽的母亲,心里难受又心疼地说:“妈,我们去大一点的医院看吧,你吃这个药这么久都没有效果,不如换一个医生看看吧。”
林妈妈一口喝完了那一碗黑色的药,把碗递给林沫,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这是老毛病,你也知道的,每年冬天都这样,来年开了春,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好你自己。”
林沫手里端着那支空碗,碗身还残留着中药的温度,眉头紧到不能再紧,说:“妈,你…”
林妈妈闭了眼,摇摇头,秀丽的眉也皱在一起,眉目间透着坚毅。
林沫见母亲这样坚持,便忍痛地端了碗去洗,他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母亲的心意的。
如果不是她生了病,且常年都生活得不如意,她现在一定是位很美丽的女人,他和林沫的妈妈是亲姐妹,两人长得十分相像,当年,也是出了名的姐妹花。
可残忍的生活却让她现在已不复当年的光彩,身体已经开始发胖,头发也因为得不到精心的照顾而变得枯萎枯黄。
林沫清洗了碗之后,便把碗立起来放在架子上滴水,看着水滴一颗颗圆浑地滴落下来,在狭小透着冬日严寒和饭菜冷掉之后油腥味道的厨房里,林沫忽然想起白茺来。
因为两个人人都特别的忙,之后白茺又出差去了a城,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林沫站在洗水池旁,听到水滴一滴滴哒哒落下的细微声音,还有客厅里面空旷的秒针转动的声音,忽然体会到,思恋一个人竟然会有让人内心安宁的作用。
夜还是那样的寒冷和漆黑,但是此时此刻的夜里,又和往日的黑夜是不一样的。冬日的夜晚特别肃杀和安静,但是又正是因为这份肃杀而显得祥和。
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是暖暖的,泛着柔软的感觉,好像心底那个地方,微微地,潮湿地,但是又持续不断地透出一小股一小股暖流,那股暖流虽小,但是却可以慢慢地送到全身,让整个身体都体会到想念一个人,原来是这样柔软微小甜蜜的感觉。
林沫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不好意思的笑来,他为自己这样初生的情愫高兴,却又感到难为情。
但是此时却只有他一个人在呢。
他却还是感到难为情。
“沫沫,赶快关了灯来睡觉,别凉到了,天冷容易东坏人。”
林妈妈的声音及时响起,才打断了林沫的思绪。
“好,就来。”
林沫应了声,立刻关上了等,踩着拖鞋回到自己床上。
寂静的深夜里,林沫不知道林妈妈心里在担忧什么,林妈妈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底到底为何在荡漾着微小的幸福。
只是,林妈妈低声咳嗽了几声,躺在床上,侧转了身,怎么也睡不好。
她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厂里人对她悄悄说过的那些闲话,说看见有很高级的车送他家儿子回来,而且还不知一次两次了。
从那些人交谈的神情里,林妈妈看得出特有的那股打了鸡血的兴奋劲和好奇偷窥心。
林依蹙着眉思索,是自己妹妹回来了吗,是她吧,自己的亲妹妹,林帆,现在回来了,要回来带走这个孩子了。
☆、20
早自习下课的时候,忽然有同学站在教室门口喊林沫的名字,林沫从课本里面抬起头来,扭头看向教室门口的同学,对方大力向他挥手,道:“有人找你,林沫。”
林沫费神地聚集了一会儿精力,才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到那里站了一个女生。
林沫走出教室的时候,看见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睁着圆圆的眼睛,口气很熟稔地对他说:“林沫?最近看见白伟伟了吗?”
林沫一愣,听他提起白伟伟的名字,不禁才回答道:“没,很久没看见他了。”
他回答愣愣的,有些呆滞在里面,很多人见了他这样说话,都会觉得他反应慢。事实上他也真的是慢吞吞的性格,所以和一般伶俐的人比起来,倒是不显得太容易做朋友。
但是那女生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起来,说:“你也没看见啊,我以为他和你这么好,一定会告诉你了呢..”
林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