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权知道这是他义父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他对周君谦叩首道:“孩儿不孝……多谢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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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权骑着将军府最快的那匹马,宛如流星一般连夜从渭阳飞奔而出,直朝薄县而去。
他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只为了让脑子保持高速的运转,好让自己不去想象苏家父子在山崩中可能的下场。他不敢睡觉,怕一睡觉就梦见那人在泥石流里挣扎着死去的情景。
不过短短数日钟权就已经胡子拉渣,形容枯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换了多少匹马,他又饥又渴,终于忍不住在路边一家茶摊旁边停住,要了壶茶水解乏。
旁人的声音传到他耳中:“阿彘,你再瞧瞧囫囵吞茶的这个人。”
那名唤阿彘的淡淡道:“他若一直这样下去,再过几日便要连人带马死在路上了。”
那人问道:“说得清楚点,几日?”
阿彘道:“五日,或者六日。”
那人满意道:“不错,有进步,看得很准!果然是我这个师父教得好!”
钟权:……
他也不恼这两人在窸窸窣窣咒自己要死,带着壶茶径自坐了过去,朝二人抱拳道:“多谢二位大夫好意提醒。”
那阿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