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二脉渐渐向比较次要一点的经络扩展开来。
随着真气的运行,风清扬略显黑紫灰败的肤色也渐渐好转,泛出了些许的血色。
一刻钟后几十枚银针便排满了风清扬的前胸后背和头顶。见风清扬后背上筋脉渐渐胀起,水寒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喜。忙伸手从腰间的背包内取出一个玉白的瓷瓶倒了一颗灰色的药丸出来塞进风清扬的嘴里。
又过了片刻,见风清扬身上的筋脉胀的更甚,水寒便伸手起了风清扬身上的银针,一枚枚重新在烛火上烤过后,收进桌上针盒内,单留了头顶中央百汇穴那枚寸许的银针。
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捏了针身,轻轻转动,随着针尖的转动,体内的浊气开始不汇集到风清扬的胸口。越聚越多,郁结在胸口并且翻滚着,叫嚣着想冲出去。一股苦涩的味道也同时在口腔中满眼,风清扬两道剑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胸口的憋闷愈甚,仿佛随时都能冲破他的身体一般,可这越聚越多的浊气一次次汇聚,一次次的在他体内左冲右突却寻找不到突破口。
风清扬觉得自己的整个胸口马上就要涨开了,但是每每这浊气就要冲出体外,就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又重新把它们压回去。每压回去一次,下一次的冲击就会越大。他也就越来越难受……这感受已经不能用难受来形容了,应该说是痛苦。他的脸色越来越灰败,额上原本星星点点的汗珠也汇在一起如水一般成股的流下。
“主子。”见风清扬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喜子有些担心,直了原本靠在门框上的身体担忧的目光落在风清扬那张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脸上。
水寒冲着喜子轻轻摇了摇头,把左手的三根手指扣上了风清扬的脉门。
半晌,察觉到指尖上越来越混乱的脉象忽然一滞,一抹惊喜在眼底闪过,另一只手上一直捏了银针不断捻动的手指微微一顿,一抬手那枚银针便被拔出。
“冲脉。”随着百汇穴那枚银针拔除,风清扬身子一颤,噗——的一声,一口黑血自口中喷出。
“别动,真气运行三周天后再起来。”察觉到风清扬想起身,水寒忙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待风清扬依言坐好,他才收了最后一根银针,收拾好针盒熄灭了蜡烛和喜子一道出了风清扬的卧房。
“属下倒没想到主子竟然会行针。”喜子又看了眼坐在木盆中运功的风清扬带上门笑道。
“啊……我也是才知道我会。”听喜子这么说,水寒忽然面露古怪。
“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面对喜子满脸的疑惑,水寒忽然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以前只扎过师傅给的铜人,这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扎……你放心,下针的穴道虽比较多但都不是死穴,所以……”死不了人的。看喜子满脸震惊,半晌才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水寒忙加了一句,只是说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说着没什么底气,说到最后只得呐呐的住了口。
只扎过铜人,没有师傅在旁边看着就敢给风清扬下针,是该说自家主子艺高人胆大,还是该说风世子神经大条呢?……喜子面带同情的看着那扇已经关好的房门一转身就看水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似乎是等着自己附和他,一滴冷汗便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半晌喜子犹豫了一下他才说道,“好在未出人命。”
这是在夸他么?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水寒咧了咧小嘴,难得的咂了咂喜子话外面的滋味。
对自己第一次行针就能使风清扬的内伤有所好转这件事水寒可是充满了成就感,毕竟那么重的伤,又耽搁了几天,没两天就恢复到这种程度,也足以让他引以为豪了。不过……看了眼到现在还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以至于脸上肌肉都纠结到一起喜子水寒微微叹了口说道,“你跟我出来吧。”
知道风清扬一时半刻出不来,且他的全部精力又都专注于疗伤上不会听到两人对话,水寒便和喜子并肩坐了,一面看着泥炉上的药罐子,一面又细细的问了一遍自己坠崖后发生的事情和那个秋影山庄的情况。
屋内,待风清扬引导着体内的真气运行了三个周天收功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感觉到在冲开郁结凝滞了几日的天阴天阳两条经脉后内伤有所减轻的同时身子也轻了不少,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原本还以为即便是活下来也会成为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以现在复原的速度算下来,怕是要不了一年半载他的伤就能完全的复原吧。
从木桶中出来,用早就备在一边的清水洗去全身的中药,重新换了里衣,穿了外袍,出门便看见水寒坐在廊下的那级台阶上,手里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身前的炉子,喜子却不知去向。
“你的那个属下呢?”风清扬撩了长袍的前摆挨着水寒坐下,问道。
“我让他去办事了。”瞟了眼身边的风清扬,水寒的目光闪了闪,“我让喜子顺便通知铸剑山庄,让他们通知风家来清河县接你。”
“是么。”低低的应了一声,刚刚才变好的心情忽然没了,风清扬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渐渐消失。
庙堂卷 第七十二章 中秋月圆
喜子只离去了大半天,临近傍晚就又回到了清河水寒和风清扬暂居的小院内。
看喜子独自一人回来,水寒不由松了口。上午喜子问他自己回惠州后若春梅他们四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