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瞧着那些人有些眼熟?”
“你没看错,就是刚才那拨人。”
“他们怎么往回走?”
“你动动脑子,看他们这个架势,怕是冲着我们而来,还不赶紧应战。”
尾随钟庆然的那些人,原本都神色放松,半点没有想到,会被他们跟踪之人先来个下马威。未开战而先怂,这可不是他们一贯的行事做法,想着对方总共还不到二十人,他们这边总人数虽少上那么几个,但以他们以往的战绩来看,对付这些人即便不能占到多大好处,至少不落下风,也就一个个拿出悍勇的气势,迎头而上。
两军对垒,输人不输阵,不然,未战先怯,人心溃散,怕是这仗也不用打了。钟庆然他们这阵仗,自是不能和此相比,道理却是相通的。
简明宇臂力大,他用的弓量身定做,射程比一般长弓都远,两相一加成之下,还没进入双方射程,他便将弓拉满,瞄准打头那人坐骑,“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那人还来不及反应,箭尖便没入马脖子,只余箭尾在空中震颤。
箭枝来势冲冲,速度快到一定境地,马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随着惯性,直跑出去好几丈,这才轰然倒地,将马上那人抛飞出去,地面上传来接连两声闷响。
这样的变故,让尾随众人都勃然变色,未战就先损一人,这可极易动摇军心,要是这一箭射在人身上,怕就不是摔个半死,而是当即就去见阎王。能被派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废物,这点眼力见他们不缺,他们不会认为射箭之人箭枝射偏,这得多自以为是,才会这般想?
看到这个场面,其余人紧勒缰绳,纷纷朝两边退去,再不敢造次。一箭之威,效果如斯,并不出简明宇的意料。这又不是生死相搏,双方也没有直接起冲突,若够聪明,自会收到警告之后,便一触即离。
看着简明宇一箭退敌,神勇无双的模样,钟庆然眼神晶亮,笑意从眼角眉梢,向全身扩散,整个人如同冬日暖阳,耀眼却不伤人。
简明宇感觉到身边的异样,一转头,便对上钟庆然目光灼灼的双眼,一时间,身上凝聚的凛冽煞气,顿时消散许多。对人动手,终归不是什么好感受,能得到伴侣的支持,他做这一切都值了。
“走,回去,要是他们还不死心,继续暗中跟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简明宇调转马头,喝令归队。这次,与之前正好相反,简明宇殿后,钟庆然自始自终,都位于简明宇和村卫之间。
尾随者见已暴露,与钟庆然他们对上,一招就知不敌,看对方也只是警告,没对他们真正动手,大部分人都很识趣,立即回城禀报,唯有一个势力,在撤离到安全地带后,驻留不前。掌事倒地不起,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样,几人也不得不感叹,出头的椽子容易烂,掌事这是被人杀鸡儆猴,不挑领头之人,挑谁去?算他倒霉。
等钟庆然他们离去后,几人赶紧返回,将掌事捞上马,至于那头被一箭毙命的马?不要想了,早已被钟庆然他们带走,这可是肉,正好晚上加餐,就当是让他们折腾这一场的车马费。
“掌事怎么样?”
“没大碍,只折了条腿,回去养上几个月就好了。”
“那掌事怎么一直不醒?”
“这还用说,摔晕了。”
“你说那帮人是什么来头?我还从没听说,边城有这样的猛人。如此身手,要是入了军队,岂不就像蛟龙入海,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你想多了,哪有那么容易。这样的人才,太过惹人眼,最大可能是,在他还没成长起来时,就把小命葬送在战场上。若他运气好,倒是会跟你猜测那样,真到了那时,怕是想拦都拦不住。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把人扼杀在摇篮中的缘故,谁都怕被人给挤掉位子,辛苦多年,一朝付诸东流,这样的下场,没几个人能忍受。”说话者看得明白,但知道却并不意味着能做到,不然,也没纸上谈兵这回事。
“那我们就不管,任他们这么嚣张地走了?”
“本就没什么仇怨,不这么做,还能怎样?上头没下死命令,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愿去去?”
那人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出声。在边城讨生活不容易,他们看着风光,什么时候把小命交代了都没准,能避开,自然不会傻傻地,自己贴上去。
不光他们这么想,其余几个势力也是如此。又不是生死仇怨,既然点子扎手,那即便要继续跟踪,也得换身手更厉害的人过来,他们跟上去,也讨不了好,怎么做更划算,大家伙心里都门清。
离开一段距离后,简明宇回头,用望远镜逡巡四方,没发现有人尾随,这才带着人和留守人员汇合,一起朝入山口行去。
两天后,钟庆然一行人,来到和苏管事预定地点。这边附近没有村落,因此,即便是山外围,依然人迹罕至。
苏管事御马而行,比步行要快上许多,他出发的晚,倒是后来者居上。由于行走路线不同,双方并没有半道碰上。
看到钟庆然一行人的到来,苏管事主动迎上前:“不知钟少爷,是想歇会再看,还是现在就去过目?”
“现在就去,我知道苏管事事务繁忙,之前就劳烦诸多,不能再为在下这一点子事,耽搁苏管事更多。”钟庆然场面话说的漂亮,苏管事听得也舒坦,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