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我叹了口气,沉默了数息,方道:“周阳,我只是陈渊。还请你不要再说……为我好。”
短短数字,几乎用尽毕生力气。我想了想,替他盖好被子,将他往里推了推:“会有人来救你。”此番不免摸到他的脸,我的手掌上都是黏糊糊的,明知这满手的血是他咎由自取,我却总止不住心头的胡思乱想,平白在心底添了一堵大石头,手指都在发抖。
周阳似是微笑了一声,发出几乎意义不明的含混呢喃。我不用听都知道他在喊谁,小白无疑。
我抽开手,道:“再会。”
周阳忽然凶悍地挣扎着,一下子抱住了我,我的前襟立刻也一阵冰凉,尽数被潮湿温热的血液染红。他死死抓着我,固执不化地颤抖着肩膀,凄绝地道:“白惠…你别走……你抛弃了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么…谢瑛在…西北…你去了…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