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算他命大,那么一刀居然没将他砍死!掉进河里也没把他淹死!”
“大人,您不用着急。我们的人在路上收集的消息来看,他很有可能是隐匿在这里。”
“不着急?我能不着急吗?!主子可是下了死命令,见不到人头,你我都得遭殃!”
“那大人,您看?”
“把所有人都派出去,给我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挖出来!!!”
“是!”
对话的是三人,从他们的谈话判断,除了那个“大人”外,另外两个应该是下属。三人口中说的“暗门”韩子君有所耳闻过。
那是一个江湖组织,专门收集信息贩卖给出钱的人。有人曾说,就算是要在茫茫天地间找一只耗子,暗门也能给你把它揪出来。这话虽然是夸张说法,但确实是,几乎没有暗门不知道的事,得不到的消息。
这段对话看似简单,却令韩子君心惊肉跳。三人口中所说的,那个要找之人,不由得韩子君不往少天身上想……想起当初救少天的场景,韩子君感到一丝不安。
“三叔~”见韩子君好一会儿都不说话,脸色也难看。小家伙伸出小胖手揉着他皱起来的眉间,软软的撒娇着:“三叔~”
“三叔没事,曦儿,我们该回了呢。”
心头的焦虑因为这稚嫩的童音消散了不少,韩子君抱着小家伙从屋顶上跃下来,落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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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韩子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纠结了许久,韩子君想与其在这里自己担心不安,还不如亲自去确认一下对方是否安全。
于是,回到家就进了自己屋子,拿出一条棉布抖开摊在床上,往里面顺便放了两套衣服。四角打结,简单的包好衣物,韩子君拿上那柄刚买回来的长剑就出了门。
早发现他脸色不对的夏生跑到他院子里,就看见韩子君背着包裹拿着剑,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赶紧问道:“糖糖,你要去哪里?”
“阿爸,我要出去找少天。”
“少天?”夏生疑惑的问道:“少天不是和莫言去永安城了吗?这就回来了,你找他做什么?”莫言带少天去处理生意上的事,这都去了五天了,预计再过四五天也该回来了。
“阿爸,我有些不放心……”韩子君想要向夏生解释,发现自己张开嘴就是说不出来理由。正焦虑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院子里走来一个人,冷冷的打断他:“不准去。”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爹爹……”韩子君开口想要争取。韩溪远却不听他说:“你现在出发,日夜兼程也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到永安城。那时候他们已经从永安城出发回来了,你去了也遇不上他们。”
“可是……”
“不用可是,你若是担心,还不如等上两天。到时候去五里坡接他们就好。”韩溪远再次打断他,韩子君看着自己爹爹冷静睿智的双眼,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是,我知道了。”
看到他妥协了,韩溪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拉着疑惑的夏生离去。
夏生觉得有些听不大懂两父子的对话,不过还是乖乖地跟着韩溪远走了,走前还不放心的对韩子君嘱咐道:“糖糖你先去休息,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回到屋里,韩子君把包裹扔到桌上,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爹爹说的对,这时候跑去找少天,最大的可能是两人错身而过。
可是呆在家里,心里忍不住的不安。担心少天是不是那群黑衣人的目标,会不会对他不利……
“哎……”叹了口气,韩子君翻身躺在床上,望着青纱帐,发着呆。
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与之前几天不一样,韩子君还有自己的事,忙起来的时候就会忘记。现在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想起少天,担心他的安危。
这样提心吊胆过了两天,这天,韩溪远忽然把他叫进书房。
韩子君敲了门进去,看到自家爹爹正坐在书案前忙碌。轻声叫了句:“爹爹。”韩溪远抬起头,朝他招招手:“过来。”
韩子君走近之后,韩溪远递给他一封信:“你莫叔的飞鸽传书,刚刚收到的。”
韩子君立马接过去,小心的展开那一张薄纸。信是莫言写给韩溪远的,除了报备永安城生意上的事外,也说了他们已经出发在回来的路上了。
“以信上的时间来看,是两天前写的。照他们的速度,三天之后便能到郧县了。”
韩溪远说的时候表情平静,可韩子君却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被他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深邃眼睛看着,韩子君有种内心秘密被揭露的羞涩感,忍不住脸颊慢慢晕染上红晕。慌乱的道了句:“我先出去了。”便转身离去了。
身后,韩溪远将手上的文件放下,悠悠的叹气。
居然会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照这样看,自家儿子被拐走是迟早的事啊!
不过,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韩溪远的作风。想要拐他的儿子,也要拿出自己的本事——再说,谁嫁谁娶还不一定呢!
在韩溪远的信念中,未雨绸缪从来都是一件必要的事。
于是韩爹爹邪邪一笑,重新拿出一张白纸,手执炭笔,开始写计划。
在永安城往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