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长叹气,能生儿子就不错啦,还管他有没有屁*眼啊!
柳三变这辈子还从来没听过夏明朗这种自绝生路但求一胜的辩论法,活生生被噎得言语无能。陆臻在桌下攥了攥夏明朗的手指,夏明朗低头一笑,叹道:真操行,让你小子赶在我前面了。
柳三变哼哼冷笑,连老婆都没有的人,还敢想儿子。
夏明朗陪着他一起哼哼,笑得整个‘祁连山’号欢乐无比,夏明朗挺遗憾地琢磨着,按陆臻的计划起码还得再过三十年才能把这一笔给赢回来,夏队长有点小不爽。他是多想得瑟啊,老子不光有老婆,老婆还比你们家的都像样!!
正当柳三变的老婆儿子论传遍全船之际,冯启泰兄堪堪排到了电话机前,2分钟,他花费10秒向老爸老妈说了声新春快乐,火速播通了另外一个号码。是的……他要求婚!如果没有老婆,哪里来的儿子呢?对吧?柳三变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方进无比郁闷地等在阿泰身后,听着他软绵绵有如无骨地发着嗲说:“你同意嘛,你同意了吧,……不要嘛,你现在就同意嘛,你同意了我才好让我妈去买房子嘛……”
方进这小子看片一向只看动作片,从不看言情片,这辈子没听过情侣之间互嗲那是个神马情况。三句话没听到底,就看见满天的星星都在他眼前转,听到整个夏天的苍蝇都嗡嗡地叫。终于,他忍无可忍不可再忍,一把抢过话筒吼道:“烦死了,行不行,给句话!!!”
“啊?泰泰……”
方进听到对面吐气如兰笑意温柔的一声轻唤,瞬间酥了半边骨头。
冯启泰趁机奋起反抗,平地起跳一脚飞踹,正中方进胸口,强力夺回话语权,立马柔声哄道:“刚刚那是我战友,他最不好了,老是欺负我,你不要睬他,嗯嗯……就是就是,哎呀,我没有时间了啦,你到底嫁不嫁嘛……”
方进委屈地揉一揉胸口,垂头丧气地退开,小心肝酸酸滴。他感觉要按自己的个性应该马上打回去,把阿泰揍个满头包……可是为什么,现在按他自己的个性,他就这么灰溜溜地一边呆着了。听治冯启泰那小子无比恶心地求着婚,还无耻地用完了他的时间份额……这到底是为神马?
方进双目含泪,哀怨地看了陈默一眼。陈默愣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一分钟。”
方进叹了口气,继续酸溜溜地看着阿泰的背影,哎~娘们说话就是好听啊!跟娘们说话都这么好听……
有人说就是出了国才想过年,这句还真是没错。春晚结束后马政委也没有硬性要求,居然没有人回去睡觉的,除去值班守夜的全来了,大家闹着要守岁,一起吃着零食,拼点儿小酒,把身边顺眼的不顺眼的都扔上台去表演节目。
陆臻年轻帅气,亲和力十足,即使麒麟的人不闹他,友军们也爱他得紧。等政工干部们编排好的节目演完了,大家伙自由发挥没多久他就让人扔上了台。
到这会儿,陆臻下午受的伤在脸上全显出色了,连青带紫,额头上一片半凝痂的血色擦伤,披着件旧军装袖口挽起往那儿一站,哇靠,那个清俊眉目,那个落拓气质,俨然伤痕派视觉系摇滚巨星。
方进生怕他再出什么妖蛾子,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连水都不敢喝。陆臻中校拿了把吉它调了调弦:“那,这样吧,我给大家唱一首宁夏民歌,名字叫《贤良》。”
方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涨红了脸。
二十三、
旋律刚刚起来时居然还颇有几分柔美,陆臻故意扯成破锣的西北嗓忽然爆出来,着实吓了大家伙儿一跳。
“石榴子开花吗叶叶子黄呀
姨娘吗教子女贤良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姨娘吗教子女贤良
一学那贤良的徐大哥呀
二学那开药房的梁二姐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二学那开药房的梁二姐”
贤良的“徐大哥”初初上场时大家还没回过味来,等到开药房的“梁二姐”光荣亮相,人民群众瞬间恍悟,七手八脚足足有一个班的人压住了“徐大哥”不让他反抗,而可怜的“梁二姐”眼看这人民战争的疯狂阵式,知趣儿地选择了一声不吭,从善如流。
陆臻在徐知着无力地威胁中悠悠闲闲的往下唱:
“徐大哥月光下守门边等呀
梁二姐叫他进屋他撒腿跑呀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
我问你娃跑滴是做撒子哟!
你是世上的奇女子呀
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
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
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这首歌旋律实在是豪迈,唱上两遍大家都能跟着吼,煽动力十足,陆臻刻意拉长变调的假声里有一种诡异的苍凉戏谑的味道,刺激得全场欢腾兴奋。
陆臻低头笑了笑,专心拨出一段,等大家稍稍安静了一些,唱起新词……
“辣格子开花吗花不开呀!
姨爹吗教子呀好贤良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谁的爹教子吗好贤良
夏大哥的本事嘛真正的强呀
抬起手他一跺脚嘛地动山摇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天塌下来卷一卷嘛当个被被
夏大哥他做人嘛真正的辣哟
血埋在地下长出个铁打的汉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
祁连山下站得是
好!儿!郎!”
部队是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