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雪心道:这位年轻人口才不错,从目前来看,政协报上的文章,也只能算是一面之词。
侯卫东是新管会主人,自然不愿意与《岭西日报》这种大媒体争论,虽然说道理越辩越明,但是在很多情况下,羸了道理却是输了感情。基本阐明了观点以后,他道:王记者,有了这条新高速路,益杨到沙州也就半个小时,到岭西也就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的路程。益杨新管会已经有了相对优良的发展条件,我坚信益杨新管会应该能够成功。他继续诚恳地道,新管会永远对媒体开放,王记者愿意看什么资料,愿意到哪一家企业、哪一家农户,我们都欢迎并全力配合。我建议新管会可以作为王主任的观察点,你可以留一张新管会现在的照片,一年时间,益杨新管会肯定要发生巨大变化。~
王辉追问了这么久,见这位年轻领导始终不急不躁地侃侃而谈,而且还言之有物,也就松了口,笑道:我在岭西去的地方也不少,很少遇到对媒体这样开放的领导了,如果所有领导都像侯主任这样,媒体的春天就不远了。
“这是办公室主任杨柳,暂时充当联络官,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她便是。侯卫东又对杨柳道,杨柳,你这个联络官要尽心服务,为王记者一行提供最好的条件。
他一边说,一边看表。杨柳立刻明白了侯卫东的意思,对王辉道:王记者,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便饭。不等王辉推辞,杨柳又道,我们不吃大馆子,城郊附近有一家渔场,吃农家饭。
侯卫东紧跟着道:王记者,吃顿便饭,不违反原则吧。尝尝益杨农家风味,也算是深入基层。
“我们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更多时间了。
杨柳道:不能走,我们还有一肚子苦水要向王记者说。杨柳原本就娇小,挡着王辉的路,很有些小女人姿态。
王辉这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在她面前拉不下脸,结果在新管会诸人连劝带拉之下,加上他也想再深人地与侯卫东谈一次,就同意一起吃晚饭。
晚餐地点距离新管会并不远,这是一个50年代的sān_jí小水库,位于一条小山谷前端,面积不宽,平均深度却达到六七米深,由于水寒,农户不愿意在里面网箱养龟,在遍地网箱养鱼的90年代,这里算一块少见的干净水体。
山风掠过湖面,带来丝丝凉意,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远比县城里高,让王辉觉得浑身舒泰。侯卫东并没有紧跟在王辉身后,而是自得其乐,拿起鱼竿,道:老杨,你喂老窝子没有?
老杨是内陆地区的水上人家,常年都在湖边,脸色黑黑的,提了一个小桶,里面装着煮熟的红苕小颗粒以及其他小料。他抓起来往水里丢,红苕和小料进入水里,荡起了一圈又一圈波纹。
侯卫东听到刘瑞雪、杜成龙都称呼王辉为王主任,他也改变了称呼,道:王主任,天还没有黑,还可以钓几竿,来过把瘾。
老杨站在岸边,帮着刘瑞雪朝鱼钩上挂蚯蚓,然后叉着腰道:水库里都是淸水鱼,多喂点粮食,比池塘里的鱼好吃得多。他伸出手,拿三根手指比画着,里面都是土鉀鱼,最大三指宽。
王辉是半个钓鱼爱好者,见水面清澈,就站在了侯卫东身边,两人举着竿站在水边,自然而然地把距离拉近了不少。侯主任是当兵回来,还是大学毕业?我是沙州学院毕业的。原先在哪里工作?
“以前在乡镇工作,后来调到县委办,去年才到了新管会。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侯卫东推心置腹地道:王主任在展览厅的话很有道理,在内地,项目和资金总是稀缺的,按照资本的特性,它一一定会自动寻找最适合的地方。王辉明白其中意思,道:一句话,各地建开发区就是为了筑巢引凤。
“对,现在各地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建开发区是必然选择,对城郊的侵占也是必然。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新管会对农民的安置在全省都算得上不错。
王辉作为省报资深记者,全省基本上跑遍了,在心里基本认同侯卫东的观点,只是他的认识更深一些,道:中央每年按gdddp以及地方财政收入决定着领导的升迁,这些就是政绩工程、面子工程。各县在这个指挥棒下不顾自身情况,大搞开发区,拼命招商引资,带来了环境污染、农民失地等各种社会问题,迟早会弄得不可收拾。
侯卫东道:引入竞争机制,从客观上能够促进各地经济发展,这种机制毕竟比一潭死水要好,相比以前也算是巨大的进步,毕竟这是一个比较客观的指标。王主任,你认为什么指标更具有操作性?
王辉道:我没有这么乐观,持怀疑态度。至于其他指标,我研究得不深。正说着,他看到水面上的浮子猛地沉了下去。
“咬钩了!他指着水面上的浮子,大喊了一声。侯卫东早巳看得清楚,手腕往上一抖,一条鱼儿被带出了水面,正是三指宽的鉀龟。
很快王辉也钓起了一条鲫鱼。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天色黑下来,大家纷纷收竿。王辉钓了六七条鱼,加上其他人钓的,共有二十来条鱼,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成就感。三人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