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后面,是百余匹膘满肉肥的战马,战马后面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和低低的哭泣之声,想来是被掠了来的百姓在那里哭泣。
这群明军溃兵,大都是是各营之中的营混子、兵油子,打仗的本事未见得有多强,但是嘴头上的功夫却都是不弱。见对面的敌人没有过河意思,而且又比自己这边看上去富裕许多,嘴上便不干不净的骂将起来,无非是日爹操娘之类的。
对面的那正白旗军官听了。摆手止住了部下们的欢呼畅饮。命人传来了一名通事。
“兀那明士听了!”
那通事用一口辽东军户口音朝着这边的明军士兵喝骂着:“你们看看这是何人!”
正白旗的士兵闪开队形,从后面被看守士兵鞭打绳抽的驱赶来一群女子,或是一身破烂的绸缎衣裙,或是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细布裤褂。大抵都是些家境不错的女人。有姑娘。也有妇人。
“这是咱们大清兵在这北京附近掠获的女子,其中有你们的姐姐,也有你们的妹妹。或者还有你们的娘!被咱们大清兵日也日了,草也草了!你们要是不服,就只管过来一战!”
那通事一句一句的翻译着为首军官的话语,军官说完,一把将身旁的一名女子拉了过来,扯开衣裙,卸掉自己身上的甲胄,便在河堤上大肆的淫虐起那女子来。
身后,那群骑兵也是有样学样的各自抢过一名女子,便在大堤上白昼宣淫,顷刻间,堤岸上女子们的哭喊声,建奴士兵得意的狂笑声,交织成一片。
明军的溃兵们见这样的一幕,却是动也不敢动,只是喉结不时的上下蠕动一下,吞咽一下口水。
少顷,那为首的建奴军官从地上站立起来,有身后的阿哈辅兵帮他穿好铠甲,他朝着左右吆喝了一声,那群正白旗的建奴纷纷发出一声怪叫,各自披甲上马冲下河套,直奔这边的堤岸冲了过来。
明军士兵见敌人冲了过来,立刻发一声喊,在那千总的率领下一路狂奔而去。
好在这群正白旗士兵的目的只是为了拿这些溃兵取乐,见本部人马还没有过河,便吓得他们丢盔弃甲而走,顿时在河水边响起了一阵阵粗野的狂笑声,随后便下马命随行的阿哈辅兵们牵引着战马去饮水吃些青草。
那群明军听得后面没有追兵赶来,却也不敢回头,直直的奔出了数里,这才惊魂稍定。
那千户将手中的宝剑丢给随行的士兵,命人解下自己的棉甲铺在地上,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珠不住的眨着,想着自家心事。
突然,他感到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似乎有马队向这边奔来!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披甲!给老子披甲!”
从东面,十余匹战马疏散的队形向这边奔来。
马蹄从干燥坚硬的官道上掠过,扬起一股细小的烟尘,随即被风吹散。马上的骑士们身上俱都是头盔铠甲一应俱全,胯下的烈马鸟式环上挂着长枪,另一侧悬着长刀。红色的盔缨,红色的胖袄,映衬着亮闪闪的铠甲显得十分耀眼夺目。背后的披风随着战马的奔跑被风鼓荡吹拂着,为首的头目背后有人举着一面认旗。
“南中军?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家丁!”
那千户眼睛倒也颇为锐利,见那认旗上的汉字,顿时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想来这也是被皇帝老儿从各处征集来的勤王入卫人马。他懒洋洋的将披了一半的棉甲重新卸下,继续躺在树荫下休息。
几个呼吸之间,骑士们身后便又是一波骑兵出现,随后,在东面道路的两侧,沿着北运河,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一样的旗帜和斗篷。
数里之外,更有烟尘大起,想来是有大队人马向这边急速而来。
说话间,最先出现的骑兵斥候们已经来到了明军溃兵的面前。
那千总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骑手,只见他们个子普遍矮小,但是却都很结实,额头和鼻头脸颊都发着红光,显得平日里油水充足。身后的战马更是高大健壮毛片油亮。想来日常的饲养也是很精心的额,没有像一般明军那样克扣马料转手倒卖。
“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家丁?”
千总见那为首的骑兵不住的打量自己,便扯着官腔率先开口发问,眼见的这些骑兵各个是盔甲刀枪齐全,虽然样式和面貌诡异,身上的甲胄也是怪异异常。只见这十几个骑兵,身上的甲胄有些类似于夜不收的,他们穿戴的不是明军传统的八瓣帽儿铁尖盔,而是半球形的铁帽。身上既不是明军制式铠甲,也不是鸳鸯袄。而是类似鞑子马褂的衣服。上身正面则有一块胸甲。那胸甲仿佛是用一整块钢铁制成,未见有铁叶。
“咱们?咱们是南中军将军麾下,前来京城入卫的!”
为首的骑兵骄傲的挺了挺胸,从马上跳了下来。
没错!这就是南中军的军队!
从林文丙在晋商那里探听到阿济格受命入寇之日。便命人快船一站一站的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南中顺化。阿济格率领八旗兵号称十万人入喜峰口的时候。顺化的李守汉便收到了这份文书。下令部队登船前往天津。
十余日的海上疾行,令守汉苦不堪言,还好在沿途不停的有驻守各处的将领派船送来新鲜蔬菜水果补给船队。这才让兵士们没有出现健康问题。
在塘沽登陆后,与林文丙在见面,这位派驻在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