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轮到李建成反问了。
“兄长忘了柴绍和高士廉的事了?”陈应良微笑说道:“当然我是如何对待你的妹夫,你的父亲又是怎么对待我?前车之鉴不远,我还敢重蹈覆辙吗?”
李建成哑口无言了,片刻后,李建成抓起面前的茶杯,端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把茶杯重重顿下,用力咀嚼着苦涩茶叶,含糊不清的说道:“贤弟,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你也放心,愚兄虽然不才,但只要愚兄有能力办到,就一定会阻止父亲继续一错再错下去”
陈应良点头,神色甚是郑重,李建成则又说道:“还有件事得顺便告诉你,父亲亲口对我言道,我二弟和柴绍也加入了左屯卫的勤王大军,近日就将抵达忻口战场,到时候他们有什么得罪冒犯你的地方,我这个兄长先向你赔罪了。你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也可以尽管对我说,我好歹也是他们的长兄,会尽力压住他们”
陈应良再次点头,诚恳谢了李建成的好意,知道自己父亲很快就会于些见不得人的李建成心中惭愧,也没在陈应良的营中久坐,很快就拱手告辞,陈应良也没有挽留,只是亲自把李建成送出了大营,然而李建成在上马离开时,突然又回过头来说道:“贤弟,其实愚兄认为,你才是勤王总指挥的最好人选你有风度有气量,身经百战未逢一败,一定能带着勤王队伍杀退突厥,救回圣驾。但很可惜,你的年龄……,实在太小了。”
说罢,李建成回头打马就走,留下陈应良在营门前摇头苦笑,暗道:“我当然知道,我才是最理想的勤王总指挥,可是谁叫我才十九岁呢?我要是现在有三十九岁,比战绩比功劳,你老爸算个什么东西?”
李建成打马走了,之前陪同陈应良接见的长孙无忌却凑了上来,低声问道:“兄长,李建成说得很明白,他那个忘恩负义的卑鄙父亲对勤王总指挥的职位已经是志在必得,你打算如何应对?”
“没事,刚才他说到柴绍和李世民也加入了左屯卫勤王大军时,我就已经考虑好对策了。”陈应良微笑答道:“我打算把一个人推出来,和李渊正面竞争这个勤王总指挥,到时候争得过就争,争不过就把勤王军一分为二,我们跟着我选出来的人于。”
“那你打算推举何人?”长孙无忌赶紧问道。
“现在的左屯卫大将军。”陈应良微笑着说出自己的心中人选,道:“云定兴”
“妙”长孙无忌眼睛一亮,喜道:“云定兴与兄长你交情极深,麾下的两大心腹重将朱粲和苗海潮还是你送给他的,把他推上去只会对我们有利而且这个老东西年龄和资历都足够,和李渊有得一争”
“阿嚏阿嚏”与此同时的南面两百里外,正在放声痛哭着的云定兴云大少卿……,哦不,现在应该叫云大将军了,总之咱们的云大将军正在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然后云大将军收住哭声,先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肯定有人背后算计老夫,这才向着自己身边快步前进的左屯卫勤王大军大吼大叫,“快快加快脚步传令下去,后天日落之前,一定要给老夫赶到忻口战场有贻误者,立斩”
已经成为云大将军中军护军的苗海潮大声答应,然后飞快布置人手传达命令,咱们的云大将军则又掩面大哭了起来,“皇帝陛下啊天子啊你一定要坚持住了老臣来了,老臣云定兴带着勤王兵马来了苍天啊,大地啊你们一定保佑我们大隋天子安然无恙啊,老臣愿意用我的死,换天子的安啊苍天啊,大地啊,请保佑老臣一定能救出天子啊,我求你们了——”
哭着喊着,云大将军再次哭成了一个泪人,模样之悲惨,让看到这一幕的隋军将士无不动容,感动许多忠心耿耿的隋军将士也流下了滚烫热泪。但其中当然也有例外,至少李二和柴绍就没怎么感动,差点成为陈应良大舅子的柴绍还悄悄吐了一口浓痰,低声骂道:“老不要脸,装得真象”
“嗣昌兄,小声点,别被其他人听到。”李二好意提醒,又打量了一下周边情况,这才问道:“朱粲呢?他跑那里去了?”
柴绍摇头表示不知,李二则又低声说道:“一会把他找到,今天晚上我们照样和他一起露宿休息,马上就到忻口了,我们要尽快和他搞好关系,这小子不但有些本事,还曾经在陈应良小子的麾下怀才不遇,是我们最理想的争取对象,一定能派上大用场。”
让咱们又把画面换回忻口战场,李建成回到了太原军大营,把陈应良的绝情答复报告给李渊后,李渊并没有半点意外,只是冷笑说让陈应良走着瞧,然后马上又把精力放在营地建设方面,好在李渊此前已经让先锋队伍留下了足够的屯兵空间,所以太原军队的营地建设进展很快,太阳才刚落山就已经基本立营完毕。见此情景,李渊虽然满意,却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又命令驻扎在右翼的其他山西勤王军队担任值夜任务,让自己的军队可以安心休息。
李渊的命令虽然霸道,但看在勤王大事的份上,以阴世师为首的勤王友军倒是毫不犹豫的依令而行,不过执行归执行,阴世师却还是找到了李渊,当面提醒道:“李大使,下官的斥候回来报告,说突厥那边今天停止了攻打崞县,下午时突厥的营地中还响起了艾哈、艾哈的口号声,很整齐也很嘹亮,下官怀疑,突厥明天很可能会有大动作,还请大使早做准备。”
艾哈在突厥语里是杀的意思,这个词粗通突厥语的李渊倒也懂得,也明白突厥军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