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感觉到了。陆双林闭上眼睛, 手揪住床单, 脚趾头无助地蜷缩起来。
完事后，群星把手往上伸, 摸到陆双林的下巴，他指甲盖上有东西, 蹭在陆双林嘴边，又怜惜地抹走。面对舍不得破坏的美好事物，往往更容易生起暴虐的占有欲。群星说：“你是不是不长胡子？”
“不是。”陆双林的眼角被逼红了。他想出去透口气，被群星捞住腰, 拖回被子里。
“乖，不弄了。”群星安抚地亲了亲陆双林的脖子，笑道：“你刚才说什么？”
“……”好气哦。陆双林缩成熟透的虾米，他实在是懒得动弹了，“自己去看。”
其实陆双林刚才错拿了群星的手机。由于两人设置有一样的开机密码图案，陆双林能直接划开密码锁。他也是在习惯性点进通知栏里的微博应用后，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水果机。
群星没有读私信的习惯，私信箱塞得满满当当的。陆双林看到群星有个微博好友给他连续发了十几条私信，而且内容简要那里能看到自己的名字……便好奇地点开了消息。
这一看，陆双林的心情不免直线下沉。果然不是所有人都祝福他们。不过他现在不觉得郁闷了，只是又困又累。
陆双林软绵绵道：“想洗澡。”
使用过度的疲惫嗓音带着些微沙哑，和陆双林以往的本音相距甚远。群星摸了摸鼻子下方，嗯，没有红色粘稠物体。他坐起来先给人掖好被子，然后光着脚走到浴室放温水。
水花在浴缸里飞溅，有些溅到了群星的手背。他三心二意地试着水温，另一只手点开了企鹅的消息页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浏览各种信息。说实话，事情有点棘手。
他一共有三个粉群，九个管理员。这九个姑娘当然都是他的铁杆粉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人缘分更深，渐渐多了一重朋友的身份。像菠萝包、又像是昨晚给他发信息的流月，她们都是他七年网配生涯中很重要的朋友。
流月昨晚带着一批粉丝退群了。她先是在群里抒发了一通负面感慨，然后在私聊里对群星失望道：“……我一直觉得你是这个圈子里真正需要的那种cv。低调、戏感好、接剧有品味、对粉丝也贴心，这么些年，看你一路从透明变成紫红大神，不知道有多自豪。但昨晚的事儿我是真心接受不了。”
“大家伙积极帮你辟谣，撇清炒cp的事，结果你倒好……也不知道姓陆的是给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呵，难听的话也不说了，反正现在我觉得脸被打得很疼。”
“就当我们瞎了眼吧。江湖再见了您嘞！”
如果群星还在北京工作，可能还要经常见到同一个公司的流月，但他已经外派了，并且也不打算再回去。也许这就是流月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流月的话充满了激烈的感情，群星看完后脸色倒是很平静，他没有幻想过让所有人接受自己和陆双林的事情，只是昨晚到现在有两百多条退群消息，不心寒那是假话。
“你可算上线了！”菠萝包风风火火地上门敲群星。
她是支持群言的。一来她拎得清自己的粉丝身份，不会干吃闲饭瞎操心，再说群星这种独立的性格也不听劝。二来早在生日歌会那天她就有了预感，所以也不算特别吃惊。
“咳，首先恭喜你拐到言小受哈。”听过直播那段，菠萝包觉得现在自己的少女心还在砰砰乱跳，突然就能理解cp粉为何狂热了。
她为这段惊呆中抓圈的恋情撒了个花，接着正经道：“有几个人心态不正，你可以看着把管理给撤了。#截图1##截图2#……”
菠萝包只是一号群的管理员，出岔子的是另外两个群，截图也是别人传给她的。
由于群星不会有时间跟大量粉丝面对面交流，真正主导粉群风气的还属管理员。管理员都找不准位置，其它粉丝当然就没了主心骨，如果管理员还煽风点火，那其它粉丝自然跟着埋天怨地，好像群星欠了她们上辈子的情没还一样。
“你觉得可以撤？”群星问。
“看你吧……其实流月这人挺想着你的。但她就是太想着你了。”说到这，菠萝包隐隐有些后悔，她明明知道流月一直在组织人黑言如织，却没有跟群星汇报过。因为最开始大家只是想维护群星的名声，谁也没想到事情慢慢就变质了。
有多少人在借着“爱”的名义，行自私的事情？
“谢谢你，回北京请你吃饭！”群星冷静道：“我现在去粉群处理下。然后，这几天你可能要帮我管一下所有的群。”
“不用谢的。”菠萝包受之有愧，因为她完全能理解流月的贪婪。说实话，就算是她也会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谁让粉丝一开始就是仰望偶像的呢？
群星雷厉风行地把所有说言如织坏话的管理员都给撤了，并且修改群公告直白地说明了原因，再让有意愿当管理的联系菠萝包。
“佑哥？”正操作着呢，陆双林担心的声音把群星的注意力从网络里□□。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听到陆双林声音的一瞬间嘴角自动上扬，就好像天生是个游刃有余的人。
可他是那样的人吗不是。只是因为找不到抱怨的出口，干脆什么事都自己扛，免得姿态不佳惹人笑话。
陆双林套了一件宽大的卫衣，腿部光溜溜的，他靠着冰冷的墙，目光在溢满水的浴缸上扫过，落在群星的眼睛里。
群星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