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开很明显看出了简远的心思,而且还起了坏心眼。
在血终于被止住的那一刻,顾云开显然是故意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咬了下耳垂,炙热的呼吸洒在耳廓上,烫得简远差点跳起来,然后对方小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抱怨跟紧张感,焦虑道:“我最讨厌阿远了,不是说好不可以留下痕迹的吗?”
简远在那一刻忽然理解了不少小黄文里为什么总会出现情侣玩“强迫”的小情趣,因为这的确是很刺激。
火车一下子就开超速了。
尽管对方显然只是在拿他寻开心而已。
找个演员谈恋爱的坏处就在于,你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假装出来惊慌羞耻的表情,可是当你看到他的神态时,还是会忍不住礼貌性的硬一下。顾云开撤开身体的时候,不光是声音,连同表情都完全改变了,隐忍里带着羞恼,沉默里带着窘迫,仿佛昨天经历了一场令他倍感羞愧的体验。
人是奇特又矛盾的生物,追求刺激又将自己束缚于道德规矩之中,谴责相应的行为,又忍不住去尝试去违反那些准备。像是在大庭广众下接吻,像是看着一直向往尊敬的强者低头臣服,又像是偷尝jìn_guǒ的滋味。
也许有些事情正是因为被禁止,才会激起人们兴奋感跟挑战欲。
简远知道有些人天性古板严肃不喜欢这样,有人则玩得太过头;他哪个也不是,只是一个正常到普通有点性幻想的平凡青年人,可他本来以为顾云开是前者的,倒不是说没有半点情趣,但就是……对这方面会比较保守。
结果,对方比他还会玩,而且把他玩得团团转的。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不好,无论顾云开是什么样子,对他而言都是惊喜。
简远把自己的半张脸都泡进了浴缸里,甩掉脑子里那些桃色废料,他现在除了顾云开几乎想不起任何东西,大概每个脑细胞跟每根脑神经里都密密麻麻的充满着顾云开的身影,不管是穿衣服的还是没有穿衣服的。
他忍不住低声哀嚎了起来:真的完蛋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顾云开在一起,他总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却又心甘情愿的。
算了不想了!
简远像是淋了一身水的小狗,烦躁懊恼的甩了甩头,水滴撒得到处都是,他终于从浴缸里爬出来,换了身新衣服,把头发吹了个干净,一改刚刚魂不守舍的模样。
穿卫衣的时候脖子上有处地方按上去格外的疼,简远摸上去才意识到大概是顾云开昨天晚上在那里以要吃人的力道咬了一大口,留下个圆圆的牙印,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虽然什么都没摸出来,有些地方已经完全复原了,只能摸到几个浅浅的凹陷,但还是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远远?”
洛璇不放心的来敲门:“你在浴室里呆的有点久了,没有睡着吧?”
“没有,妈妈。”简远听到声音之后立刻穿上那件卫衣,他这才发现自己套着那件衣服笑得像个傻瓜似的已经过去整整十分钟了。
他居然在浴室里套个卫衣傻笑了十分钟?!
简直跟白痴一样。
简远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额头,可是衣服又让他想起了今天中午分开的时候,顾云开穿得那件黑色衬衫。对方相当精明,背着的单肩包里带了换洗的衣物,准备充足的让人怀疑他是早有预谋——鉴于晚上开房的计划是顾云开后添加上的,这个怀疑具有相当高的可信度。
恋人穿着衬衫系着纽扣,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皮带勒紧了,看起来随时随地都能拎着公文包出去谈一笔大生意,简直像个商业巨子或者是什么金融名流,他站在窗边别那只银色黑带的腕表,阳光落在紧皱着的眉头上,全身上下的衣物妥帖的找不出任何问题来。
只是脖颈上裸露出来的吻痕太过晃眼,顾云开甚至根本没费心去遮掩一下,大大方方的任由那些痕迹为他打上烙印,因而禁欲就成了引诱,严肃成了欲迎还拒的暗示。
简远想了想,觉得全世界能把衬衫跟西装裤同时穿得这么正经又这么色气的,大概除了顾云开也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鉴于他的立场不稳定,这个想法毫无任何根据跟可信度。
不行,他真的不能再想顾云开了。
简远在头上扣了一条毛巾,搓揉着头发漫不经心的走出了浴室,洛璇不在客厅了,不过奶茶跟正欲盖弥彰拿着报纸的简默各自待在茶几跟沙发上。他几乎忍不住要叹气了,不过多亏简默板着的脸,这会儿简远的理智又被抓回来,他的大脑里终于可以挤开一部分的顾云开,容纳些其他的东西了。
“你去农家乐住了一晚上吗?还是你们的约会地点最终定在了昆虫研究实验室了。”简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像是不经意瞄了眼侄子脖子上的痕迹,轻描淡写的说道,然而他的心情远不如表面所展露的那么平静。
这一定是个挑衅!
对照片那件事的反击!
简默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顾云开彬彬有礼的温和笑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似乎隐隐约约隐藏着嘲讽与傲慢。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善类!十足十的危险人物!
“昨天晚上,云开他跟我求婚了。”简远耸了耸肩膀,他对着洛璇的时候不太好意思张嘴说这些事情,母亲跟爷爷是家里唯一全力支持他的两个人,洛璇甚至为此还开始关注顾云开的作品,有时候那些暗示性的话语,就算知道长辈们都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