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欢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然后呢?”
“然后,王姐扫完卫生,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姐姐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出了一身虚汗。王姐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事。可王姐说,她姐那时候眼神就不对了。看什么都阴狠狠的。王姐也没敢多问。”
“秦医生,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去年在病房装修之前,抢救过一个老太太?”
秦小欢想了,好像不是自己的病人也不是自己的班,没什么印象。于是说,“我没什么印象。”
“就是那个,跟儿女不合,总说自己儿女不孝顺,有点偏执的那个。死活非要在医院里住院,到日子了也不走,最后猝死在医院那个。”
这么说,秦小欢就有点印象了。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一般住院周期是14天,那个老太太生生住了两个月,最后也不是出院了,是死在这了。
“我想起来了,脾气特别不好那个,看谁都跟看坏人似的。”
“对,就是她。王姐说,从那以后,她姐的眼神就跟那个老太太一样。本来脾气挺好的一个人,从那以后一点小事就发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家里拿她实在没办法,就找人帮她看,结果看仙的人,说大姐是撞科(鬼)了,又做法式又念经的,折腾一溜够,钱没少花,但是也没什么用。一点也不见好,还越来越厉害了。平时在家里,总自言自语,说有人掐她脖子,去谁家都开人家窗户,家里人都害怕了,怕她跳下去。每天提心吊胆守着她。”
“啊?为什么不带她去精神科看看呢?也许是突发的精神分裂或者抑郁症?”秦小欢问。作为从小信仰唯物主义的人,她可不觉得是什么牛鬼蛇神的问题。
“对啊,也有人这么劝王姐他们家人,后来,大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每天就想着怎么死,实在没别的办法,就去看医生了,医生诊断的是重度精神抑郁,伴有轻微的精神分裂。本来说想留院观察的,他们家经济条件也不是太好,就拒绝了。
“后来呢?”
“后来吃了抗抑郁药有几天,大姐就跟自己劝自己似的,总自言自语说自己不能死,自己的孙子还小呢什么的,大姐后来要求说,要去看看亲戚,感谢她们对自己的照顾。家里人不想让她出门,又拗不过她,就陪着去了。跟亲戚什么说话都好好的,说自己跟做了个梦似的,现在吃了药,好多了。家里人就觉得情况可能好转了。就有点放松警惕。那天她儿子去上班,儿媳妇出门买个东西的功夫,大姐就自己出门了。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啊?没回来?”
“嗯,跳河了,等家里人找到的时候,人早就凉了。”
“等把人都处理妥当了,他们家人就开始回忆,怎么就这个结果。后来想着想着就明白了。之前大姐的老公,都快60岁的人了,跟一个40多岁的女的好上了。就非要闹离婚,可能病根就是从那埋下的,只是家里人都不懂医学,只觉得出了那样的事儿心情不好也正常,谁也没想到是抑郁症。一开始轻度的大姐自己还能控制情绪,没想到病情进展的那么迅速,突然爆发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小护士有点唏嘘的说。
离婚,抑郁症,自杀?秦小欢觉得自己脑袋里被这三个字充斥了,不知怎么就联想到靳默语这几天异常的表现。不会吧?难道靳默语抑郁了?当这句话出现在秦小欢的脑海里的时候,秦小欢发现自己坐不住了。不行,她要去看看靳默语。
猛地站起身子,把小护士吓了一跳。
“怎么了,秦医生?”
“没什么,我出去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顺手把内线电话放进自己口袋。在护士站找了休息室的钥匙,急匆匆就往靳默语的休息室走去。
第40章 40
靳默语今天有点失眠。
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看看时间,都十二点多了。
想着可能是自己没有换睡衣,只是穿着白大褂就和衣而睡了,总觉得不太舒服。硬邦邦的,硌得慌。
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认命下床,打开休息室的灯,铺上了自己准备的床单,宽衣解带,打算换好睡衣再睡——所谓睡衣也不过就是医院的手术服,只不过是棉质的,质地相对细腻些。
背对着门,刚脱完裤子,准备脱掉衬衣,纽扣刚解到最下面那两颗,正是衣衫半露的时候,就听见门锁被拧开的声音。连忙捂住胸口,回身去看。竟然是秦小欢急匆匆的冲进来。
秦小欢进来也傻了。
看着眼前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细嫩紧致的腰身,若隐若现的胸,再配上靳默语那张嗔怒的脸,真是美啊。
秦小欢都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冲进来的了。
整个人如遭雷击的呆愣当场。
不是没看过女人的果体,可看靳默语的还真是第一次。
上大学的时候,靳默语不喜欢去公共浴室洗澡,他父亲在学校附近有个常年的酒店包间,用来招待客户,靳默语几乎每次都在那里解决,作为本地生,有时候也选择回家洗。秦小欢不好意思蹭靳默语的浴室,更不好意思跟靳默语一起回家,就在学校的公共澡堂洗,所以这么多年,秦小欢阅人无数(洗澡的时候),但就是没看过靳默语果体。当然也更不敢意淫,她总觉得那是对靳默语的亵渎。
所以,真是第一次见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