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是什么意思?”她抬起天真的眼睛问她。
她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便草草地道:“不与男子过多来往就是了。”
“我才不稀罕什么男子。”她看着她道,“我有师父,我以后都要跟师父在一起。”
她看着她清丽可爱的小脸长眉毛,年纪小小却已显出一丝妩媚的眼睛,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我以后要嫁给师父。”她凉凉的小手碰上她握着书卷的手掌,像柔软的冷玉。
她哑然一笑。
“又说孩子气的话。”
瓶花落砚台。整个空旷的斗室唯余她轻和的读书声。
“师父,吃东西了。”她还在沉思,凈玉已经碰了碰她的手肘这样说道。静湘抬头,看见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炖肉,撩人食欲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尖巧的小脸上在初冬时节还渗着点点的汗珠,混杂着一点草木灰和烟火气,毫不在意地用小手一抹,脸上便现出几条黑道。
“凈玉,你去帮忙小枫师叔,这里我来就可以了。”还没等凈玉有所反应,有梅已经接过她手里的碗,将她支到一边。
看着有梅细心地将饭菜吹凉,把骨头一根根挑出来,再送到静湘手上,凈玉低头不语,默默地转身离开。
自小到大,无论何时都能待在静湘师父身边,陪她出生入死的,好像就只有夏有梅。凈玉知道自己道行尚浅,但每次静湘师父为了保护她,不让她一起履险的时候,她心里总有种被生分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讨厌。每次她目送师父跟有梅师叔走出阴冷的断月门,都要站在那里发上很久的呆。
也许,如果跟静湘师父一起战死在外面,也会比这种感觉好受些。
为何有梅就能有这个机会,与师父一起历险履险,同生共死,而不是她凈玉?
归根到底,是她太弱。弱到还需要静湘师父时时刻刻的保护,弱到她不想她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凈玉。”静湘叫她。
“嗯?”她回过头来,发现她的眼神很温柔。
“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去长安。你的行装可都准备妥了?”静湘问道。
凈玉点点头。
“这就好。”静湘转头对小枫还有知语说道,“我们到了长安以后马上联系郭子仪将军,中原乱战已经不远了,天下苍生将临涂炭,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不劳师姐吩咐。”知语说着,脸上鲜红的刺青如天神般凛凛不可侵犯。
“我们现在是要与安禄山的叛军抗衡?”小枫担心地问。
“不止他们。”静湘看着她,眼神里意味深长。“还有公输家的后裔。”
凈玉看到小枫的拳头紧了一下。
“公输家是谁?”她偷偷问微生童。
“从古到今,公输家都是墨家的死敌。”微生童小声回答她,“小枫师叔正是墨家的后人。”
凈玉又扭头往小枫那边看去,她已然换了一副与平日的轻松烂漫不同的神气,凈玉亦从未见过她如此严肃正色的样子。
“姐姐放心。”小枫说,“我自当知道怎么做。”
“很好。”静湘说着,拿起长刀流光,“上路了。”
凈玉望着她道袍一飏向前走去的颀长身影,不知是眼睛被阳光晃着还是怎么,竟有点看不清楚。
但还是努力擦擦眼睛,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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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裴惜睡在秦月珠的旁边,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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