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凈玉又是狠命一挣,雪猫的手却似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
“你师父是天下最虚伪,最可恨的人,枉你还天天静湘师父静湘师父的挂在嘴边,却不知道她实质上是个怎样冷血的怪物。”雪猫轻声道。
“你现在告诉她这些做什么?”静湘的声音里含着一触即发的隐忍的怒气。
“为了让她知道她这个师父有多么称职尽责。”雪猫冷冷地道。
忽然听见凈玉惨叫一声,松开了手里的剑,重重跪在地上,手上青筋暴突,紧紧攥住自己的左右臂,全身都在抽搐。
“小师姐!”微生童惊叫。
“别动她!”静湘恨恨地说道,“雪猫,你都看见了,这就是你下的罗刹蛊,你可知道这会让这孩子经受多大的痛苦么?”
雪猫不屑地瞥了一眼凈玉,道:“那也比一直做一个你手下的废物好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凈玉捡起地上的短剑就向雪猫刺来,动作竟比刚才迅疾了数倍有余。雪猫毫无防备,一惊,连忙闪身避让,还是被划破了前襟,几缕被截断的雪样长发飘然无声地落了下来。
“罗刹蛊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呢。”雪猫自言自语地说。
这时,静湘看见她袖口里冷光一闪,俨然已经暗暗伸出淬了剧毒的手爪探魂。静湘已知不妙,若雪猫真起了杀心,凈玉决计难逃此劫的。她忍住疼痛,冲凈玉喊道:“当心!”
已杀红了眼的凈玉似乎根本听不到她讲话,短剑密雨也似攻向雪猫。只是这回雪猫不再像方才那样轻松,被迫以手爪相架。
凈玉却愈逼愈急,那架势恨不得立刻就在雪猫身上戳十几个透明窟窿。
静湘暗中留意,罗刹蛊发作的凈玉,实则已没有理智,虽然力气身法与平时不可同日而语,但还不能完全驾驭体内的恶蛊,出招明显不稳,时而露出破绽。再战下去,必定落败。
而同时也明显看出,雪猫已不能像对付一个未出师门的小弟子般轻视她。
凈玉一剑刺空,身子不由自主撞到旁边的梳妆台上,那檀木的桌子竟被她撞得哗啦啦散做一堆。微生童看在眼里,心不由抽疼一下,谁想凈玉竟没事人似的打个滚便站了起来,继续向雪猫扑过去。
“静湘,”雪猫一面与凈玉缠斗,一面斜睨着她道,“你看,原本这么好的一块材料,被你都教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敢说你是个合格的师父么?不教兵道,不教杀招,你是想你的小弟子为了你白白拚死在外头?”
凈玉没有一丝一毫间歇地步步逼近,雪猫假意退让,忽然晃了一个虚招,凈玉一剑刺空,身子向前跌去,睁眼看时喉咙正迎着雪猫的手爪,眼看便要被捅个对穿。
微生童来不及多想,扑上去便要救凈玉。谁想雪猫一个抬脚,脚尖稳稳地点住了凈玉的胸口,再一踹,凈玉便往后斜飞出去,恰好倒在微生童怀里。
“不跟你们小孩子玩了。”雪猫轻蔑地弹了弹自己的衣襬,“多没意思。”
说罢,一个虚步走到窗边,还没看到她动手,窗户已经豁然洞开,霎时她的身影便消失在窗口。
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静湘有点睁不开眼睛。她看着微生童手足无措地抱着还在癫狂状态下的凈玉,几乎无法应对她的挣扎。
“童儿,净心咒。”静湘道。
微生童正在讶异平日里柔弱的凈玉竟会有这样大的力气,她几回被她推开重重撞到墙上,撞得脊背生疼。听到静湘这话正好提醒了她,她便双手结印念起净心咒,只见凈玉慢慢倒在地上,渐渐停止了挣扎,只剩大口喘气,仿佛已经精疲力尽。
“把我放下来。”静湘说这话的时候,微生童才看清她身上前胸竟没有一块好皮肉,全部被划开,血混杂着已经发红的蓝色脂膏固结成一片一片,惨不忍睹。
微生童连忙去帮她解手上的铁蒺藜,不小心一碰错地方,自己的手便也被刺得流血,疼得她全身一缩。
刚被解下来,静湘的身子晃了一晃。微生童要去扶她,她轻轻推开道:“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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