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可以?”有梅有些担心。
“阿惜是我的师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但多半是因为那时我没看好她。”凈玉说着,并不看别人的目光,“现在就应该让我去把她追回来。”
“叫几个人跟她一起去。”静湘吩咐身边的唐兵。
“不用了。”凈玉把双剑往腰间一别,“我自己去。”
静湘不说话了,看着她一个人往军帐外面走。微生童看了看静湘,又看了看凈玉,默不作声地追了出去。
军帐外面是一片龟裂的荒地,不远处屹立着巍巍峨峨的云中城。
微生童叫了凈玉好几声,凈玉不理,还是只顾蹬蹬地向前走。微生童无法,只有向前跑了几步,拉住她的手臂。凈玉回头,冷淡地问:“做什么?”
支吾了半天,微生童才说道:“别跟静湘师伯赌气。”
“我哪里赌气了?”凈玉大声说,“你什么时候见到我跟师父赌气了?”
微生童语塞,讪讪地道:“我就是说说。我还以为……”
凈玉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然站定,回过头来。
“童儿,”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我害怕你一个人去,有什么事情会应付不来。”微生童辩解道。
“你害怕什么?我都没有害怕过!再说,就算我是被人剖了剐了,虐了杀了,好歹也没人管我;如果我这条命还能换回阿惜,起码还有点意思!”
凈玉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微生童一下急了,死力抓住她的手臂道:“你说什么没人管你?怎么老是说些小孩子的气话?”
见她倔着脖子把头扭到一边强忍着抽抽搭搭,微生童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是在跟静湘师伯赌气,可是你想想,你对自己师父说的那些话,要是给师叔们知道了怎么想?”咬了咬嘴唇,又道:“我知道你……喜欢静湘师伯,可是她毕竟是你师父,这事又如何使得?”
凈玉甩开她的手说:“断月门都已经这样了,哪来师父不师父?”
微生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断月门已经灭门,她终究还是你的师父。”
凈玉说:“你也不必来劝我。要说师门内不可有悖人伦,你也还是我师妹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思,我全知道;你对我好,我也都看在眼里。你如今也明白,我心里只有静湘师父一人,你就是再怎么对我好,全是枉然。自此之后,你也只许当我是师姐,不必再有那些有的没的念头;你对我的好,我一概不领。这次我去找阿惜,你也不要跟着我,我信生死有命;如果这次我死了,想也是注定的。”
微生童被她这一番毫不留情地点破,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凈玉转身就走,微生童看着她的身影,心里一急,几步赶上,喊道:“小师姐,你听我说几句话。”
凈玉回过头来,大而亮的眸子看着她,眼眶红红,像只刚受了什么委屈的小动物。微生童心一酸,支吾半天,终于有些哽咽地道:“小师姐,你对静湘师伯一心一意,我对你又何尝不是?”
看着她的样子,凈玉的语气也不由得放软了:“这样才不好。我本不喜欢你,现在说了省得以后你像我这样心里难受。”
说完,大步向前走去,微生童去拉她,也被她甩开。
“别跟来!”凈玉大声道,“你也应该知道这样做只会惹我讨厌而已。”
微生童顿时楞在那里,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地看着凈玉跳上樱桃踏雪,一策马缰,飞也似的向远远的密林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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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并不难看出哪里曾是裴惜走过的路。
她也许连滚带爬,路边的草有时都会被压倒一片,树上也会留下深深的抓痕。凈玉在被抓过的树干上发现两片脱落的指甲,上面还有薄薄淡淡的彩绘。
“阿惜……”她心里生生地一阵难受。看得出一路挣扎过来,裴惜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唐兵的尸体隔一段路便出现一具,都是被开膛破肚后丢在那里,内脏全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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