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倾微笑着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刚才说,小蝶?”
“哦,这是小女的闺名。”白敬荣继续问道,“我看姑娘能力出众,不知师承何处?”
“我......”苏念倾垂眸想了一想,“师傅姓秦,名字却是不可说的。”
“了解,了解,你既然不便说,我便不再问。”白敬荣起身走到桌边,将桌上放着的一把琴郑重抱起,又到了苏念倾的面前。
“宁城近日很不平静,我这个当父亲的,对女儿也是多有疏忽,听小蝶说,姑娘对琴艺多有研究,所以我特地寻了这把琴,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苏念倾掀开琴布,看到一把古朴的古琴。虽然不是自己一直寻找的那把,看起来也已有百年的历史。苏念倾小心翼翼地将古琴包裹好,斟酌词语说道,“我看白姑娘对您一直尊敬有加,您不必对此介怀。至于这把琴......我就不收了吧?”
“还请姑娘收下吧。”白敬荣看着她,满是恳求。
“这......”苏念倾盯着琴,态度犹豫。
“苏姑娘,你便收下吧。”
苏念倾收下琴,将它抱在怀里,不知觉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您如此坚持,应该不只是为了白浅的事情吧?”
白敬荣满意地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苏姑娘猜得有理。”
“小蝶是我与夫人的独女,我二人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小蝶自小聪明,性格也是善良温和,只是她越长大,我便越觉得她有些不对。”
“不对?我看白浅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唉,平常的女子,十四五岁便是情窦初开,小蝶却迟迟没有这方面的意动。我和夫人替她寻了好几门亲事,这孩子全都推拒了。一年前,有位大师云游到此,我请他为小蝶看了姻缘,这大师说,小蝶天生异于常人,男女之事,她是懵懂不知。”
“他没说什么原因吗?”
“只说是,缺了一根情丝。”
“我虽然懂一些法术,但您说的这些,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苏念倾沉默了一会儿,语带歉意。
“呵呵,姑娘千万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小蝶和你十分投缘,苏姑娘你也说过,过几日就要离开宁城了,所以希望苏姑娘你能......”
“嗯?”
“就请姑娘你带小女离开此处,都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白敬荣愁容满面,“若是小女能在你的帮助下寻觅到如意郎君,白家上下必会重礼相谢。”
苏念倾有些不解——即便是爱女心切,也不必将女儿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于是她出声询问,“您是否有什么......”
白敬荣却打断她,“姑娘莫问,莫问,只求你能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姑娘,就当是我求你了罢!”说完就要作势跪下。
“您别这样!”苏念倾拉着他,“我答应就是。您放心,我一定会遵守承诺,带白浅平安回家。”
“那这琴?”
“琴,我收了。”
苏念倾抱着一把琴出来,回到厢房时,看到白浅一人站在门前。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苏念倾眼神复杂,“我明日要去找尚铮,你要去么?”
“我......”白浅摇摇头,“只怕父亲不会同意。”
“你父亲同意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离开,过些日子我们再回来。”
白浅一愣,“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念倾“嗯”了一声,“我不会骗你的。”
“我父亲也同意?”白浅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是自然。”苏念倾回答得笃定,“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和我一起走。”
白浅虽然舍不得家人,但一想到可以出去逛逛就又兴奋了起来。蹦蹦跳跳的离开,又在拐角猛地停下,“那个,念倾,谢谢你。”
苏念倾只是笑了笑。其实,她并不想带着白浅,与白浅无关,只是苏念倾自己,她大概习惯了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苏念倾和收拾好行装的白浅告别了白家夫妇,打算先到尚铮的住处再作其他打算。一进院子的大门,便见一男子拽着尚铮的衣服,而尚铮抱臂,一脸无可奈何。柳彦不见踪迹,不知去了哪里。
“尚大公子,你的生意又来了?”苏念倾笑了笑,冲着他揶揄道。
“生意没来,倒是来了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