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莱斯看著加之,温柔漫漫,低下头去,动情在他耳边低语:“我相信。我曾经是那样的爱你,在我是暗夜的一份子并为之沈迷时。可是现在呢,当我以另一种身份站在土地上时,却感觉每一粒沙子都刺痛我的脚心。我终於知道为什麽有英雄中立,拒绝归宿,恍然自己的族人并不比外面的怪物仁慈忠贞,而是以神圣这样无懈可击的词语,来掩饰不堪一击的污秽罢了。”
加之漂亮地嘴唇让她回顾甜蜜,玛莱斯轻轻舔了舔上面的裂痕,“加之,我一直想杀死你,一直追逐你,yù_wàng真是让人上瘾,我一直想证明,自己可以失去你。我既然一直追著你,最後肯定是要把你杀死的,不然一切就会变味,我承受不起。加之你知道吗,本来我们有个儿子,我悄悄地把他生了下来,打算托人带养。但他出生时,并非精灵的状态,而是人形,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那是被恶魔诅咒的血腥。恶魔之子啊,最终是他让我下了决心。你知道吗,没有人敢要他,甚至去举报了,在这件事即将引起暴动的前夜,我把他杀了……”泪缓缓从脸滑下颊,“割下他的皮,做成了面具……”
“好了,不要说了,玛莱斯……”恶魔猎手痛苦地低吼,而玛莱斯却趁著心乱的男人不敢看她,突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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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支手指硬生生地嵌入了齿轮里头,而纯白的剑身冷冷地靠在凶手的脖子上。
“玛莱斯,我从来瞧不起刺客,特别是像你这样愚蠢的。”
萨穆罗转过来,剑也跟著旋转,“别在我面前侃什麽情情爱爱,如果想杀一个人,何必要这麽多借口。”然後慢慢把剑从其脖间拉到肩,让剑身整个展示在她面前,“你给我看清楚,他是我的人,不是恶魔的,也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决定生死,更没有资格迷惑他的理智。”
玛莱斯盯著剑的双眼滑到剑圣脸上,再拉高,落至加之的身上,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很轻,就像是不经意的失笑:“可里亚.加之,你的选择真是无时无刻不惊天动地,请原谅我把你委身於qín_shòu的壮烈之举委屈成在下的自做多情。”说罢眼前一闪,人已不在。
在座的人都苍白著脸,只有萨穆罗神采飞扬的,并不觉得是好大的事,更别说是做了错事。
久久加之抬起手,往外一指:“萨穆罗,你给我滚出去。”
萨穆罗不仅没动,反而不削,不削得太过就有点倾向鄙夷:“怎麽,我伤害了你?就是伤害了你你又能怎样?”加之的身体已禁不住颤抖,萨穆罗却变本加厉,想看看到底能激发他什麽样的愤怒的潜力,“加之,这个世界,王道至上,你太弱,连淘汰的资格都不会给你,就是让你死也有所不值。这种人只能以最下贱,最可耻,最卑微的姿势活在某个角落,那个角落别人根本不削於统治。”
萨穆罗蹲下来,用指腹摩挲他的脸,画著他的眼线,“为什麽要让自己变成瞎子呢,这让我非常的生气,你可以不爱惜自己,但请别埋没了你的实力,你这样怎麽和我一起夺得天下?我简直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被你吸引。”
後面两人察觉到两个男人的暧昧,知趣地闪了。
加之躲开他的手,嘴角开出一抹淡然的笑,很无所谓地:“萨穆罗,请不要把你的志向加诸在我头上,那会让我觉得很无辜。我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什麽,自由是我的全部,我不仅想离开这里,更想离开奥斯大陆,甚至离开这个时空。说实话,偌大一个世界,却只为我开了一小条缝。让我艰难地活著。我不是神,存在就是一种救赎,你可以杀了我,我不会怨恨,也不会感激,就像你所说的,强者做什麽都是天经地义。”
萨穆罗失笑地调戏:“我怎麽会杀你,你可是随时随地要给我暖床的。”手挑起加之的衣服,蹭进去,横跨肚脐,来到了胸膛,在两个小兄弟之间来回抚慰。加之从衣服外面摁住他的手,阿轮转就当空劈下。
萨穆罗蹲在他面前,嘴边仍撅著一抹笑。显然那笑已经过时了。接著脑袋一分为二,没有血流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烟消云散。
原来这不过是萨穆罗的一个分身。
加之呆呆地坐著,垂著眼,心里不知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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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萨穆罗的另外两个分身分别在不死和本族。一个在欣赏女巫如何用十大酷刑折磨不忠的丈夫,一个和牛头人酋长在侃黄色笑话。
至於真身和疾风步都埋伏在人族。不死的天方夜谭曾经让人类信以为真,杀戮不是错,轻信不死才真的是罪过。四个人呆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话说,血魔法在给山丘换药,而大法师在研究作战地图,但都一筹莫展,只有马拉克在笑,笑在心中。人人都知圣骑和死骑水火不容,总爱痴痴比划,其实都是妈些老东西。而卡以叫马拉克去,不为别的,就是想炫耀自己的本事,哪知倒翘了辫子。
萨穆罗现在就站在大法的背後,只是看不见,看著爱仑兴致勃勃的样子,剑圣都要吐了,他以为自己还能发出什麽样的旷世总攻?那是做梦。自己发个通告,对暗夜赔礼道歉,再每年进贡拜年,偷偷修生养息,努力做回平等公民还差不多。不过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