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来临,漫天飞雪。我站在山坡上,遥望着海面上天朝的方向,心里遍布愁绪,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子风和梳玥他们过的怎么样了?“思风,你在看你的故乡吗?”是介一来了。我点头,继续沉默的看风景。介一突然对我笑道:“思风,你想不想看我舞剑?”我也开心起来,点头道:“很是期待。”他身着一身雪白长袍,头系银白发带,一头墨发长披于身后,随风飞扬,宛若神邸。他便微笑着拿起了剑,在漫漫雪花中随风舞剑。剑光融于雪光中,闪出一道道银光,看不清招式,白色的身影亦是化作了一朵白云,在风雪中虚幻飘渺,寻不到元神,让观者叹为观止。他的剑法果真高超精妙!即使是子风也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我们坐于观亭内,休息会儿。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舞了那么久竟还是一副心平静气的模样,令我暗自叹服。我问道:“介一,你为何对天朝如此了解?”他腼腆地笑道:“我有个天朝师父,我从小就跟他学习天朝语言
,天朝文化,还有天朝的武功。”我又问道:“那你经常去天朝吗?”他笑道:“不经常啊,这次心血来潮,想去玩玩,结果就不幸遇海盗了。父亲大人都不敢再带我出海了。呵呵呵···”我叹息道:“那你父亲什么时候会再去天朝啊?好做个顺水人情,将我送回去啊。”那些布道者早已在我养伤期间回国了,我若想再回去,只能指望佐九藤先生了。他闻后略一思忖,又道:“我父亲再过两三个月便又会去江南做生意,到时候,托父亲将你送回你外公家不就好了?”我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去了!”他听闻面色变得哀伤起来,轻叹道:“这儿不好吗?你回去了,我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我亦是感到有些不舍,忽又提议道:“你可以跟我们去啊!到时候,我再领着你游玩一下我们的山水。”他立马喜笑颜开道:“就这么说定了!”三月之后,佐九藤先生果真又要整装出海,我和介一都激动万分的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子风,我终于要回去了···
☆、行商天下,挚爱相聚
穿镇而过的狭窄河道,一座座雕刻精致的石桥,傍河而筑的民居,民居楼板底下就是水,石阶的埠头从楼板下一级级伸出来,妇人们正在埠头上浣洗,而离她们只有几尺远的乌篷船上正升起一缕白白的炊烟,炊烟穿过桥洞飘到对岸,对岸河边有又低又宽的石栏,可坐可躺,几位老者满脸宁静的坐在那里闲看过往船只。一种宁静祥和的诗意油然而生,我们从海港码头上乘坐小木船一路至此,下了乌篷船,拾级而上,来到了镇上。这小镇有纵横交错的河网,一条条的石板街道,一级级的台阶,一排排的鹅软石,一座座门庭。我的姥爷可真不愧是“大隐隐于市”,想找到李家住宅可真不容易!我随倭国商人们到了一处并不显眼的青砖门庭前,门前竟有人早已等候在此。那人领着来人进入门庭,这才发现,一个相当狭小的市井门洞竟衍伸出长长一串景深,既显现出江南商人藏愚守拙般的谨慎,又铺张了家庭礼仪的空间规程。一层层走进,最前方是门厅,后面是宾客随从人等伫留地,再后方便是会客厅,我估计最后方便是内宅和私家膳室了罢。李老爷早已在会客厅等候,里面装饰品位高雅,清幽宁静安人心神。方桌上已经备好茶水,满室间茶香弥漫。李老爷满脸欢喜的前来迎接客人,将佐九藤先生领入贵宾座,挨个的安排妥当。当走近我时,待他看清我的模样时,那副精明干练、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只见他双目圆睁,张大嘴巴,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我微微一笑,对他拱手拜道:“孙儿拜见外公大人。”他听闻头一晕,一个趔趄没站稳,被旁人扶住。待他清醒过来后,他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