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识,便是有缘。我与你们之间,算不得朋友,现在也算不得是陌生人了。”西门泽雅又微微一叹,就不免有丝悲凉出口:“你若是真想谢我,只须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这名字吧。”
西门泽雅这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唐染只得点了点头,应下了她的话,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西门泽雅这边肯定的说话,让唐染的身子僵了僵。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唐染却真是明白了,除了有情,何以会让人恨及至此?连名字都容不得别人再提起了。想来,自己的小姑姑可是没做什么好事呢。
搬到顾府暂住,除了带来的衣物,倒也是什么都不缺的。在房子坐了会子,鸣沛若先是坐不住了。她知道自家小姐陪着洛雨菲,又不好去打扰,想去妍初雪那吧,上次一闹之后,妍初雪倒是没事一样,却也从不先搭理她,她也拉不下这脸子找她说话去。
如此僵着,她倒是敞着心找墨如去了。墨如才收拾了包袱,想到院子里走走看看,见鸣沛若来了,妍初雪的房门还紧紧关着,再看鸣沛若那半死不活的表情,便拉着她一道到前院里赏景去了。
“沛若,你说那荣少爷是怎么想的?”二人闲转着无趣,就上了前院里的丹霄亭,二人才一坐下,墨如便忍不住发问了。
“什么怎么想的?他怎么想,我又怎么会知道?”我若是能知道,那也要先知道自己身边人的不是?鸣沛若翻了个白眼,心里边想,边讪讪的回墨如的问。
“哎,我看,若是宫主好不了,你家小姐也活不成了。”墨如边想着,边晃着脑袋,愤愤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看西门姑娘倒是帮着我们的。”鸣沛若又无力的白了她一眼,想她从前还觉得洛雨菲身边的人,应是都高深的很,没想到,墨如连妍初雪的一半都不及了。难道,真是内伤伤到脑子了?
如此想着,鸣沛若又不由得多打量了墨如两眼,这一打量,还就忍不住又多翻了两个白眼。
“这都看出来了,真是好聪明。”听见由远及近的这声音,鸣沛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妍初雪来了,就算她听不出妍初雪的声音,那这向来打击她的语气,她可是熟悉的很。
“初雪,小姐什么时候醒?”墨如偏头,眼看着悠然自若,坐在亭子边上,靠着栏杆向远处张望的妍初雪。
“算算日子,该是明儿个才醒。”妍初雪身子也没动,就回了她的话。
一时无语,各自郁闷的想着心事,没许久,就见几个丫头打扮,长的倒是清秀可人的少女,个个都端着盘子往亭子里来了。
“各位姑娘好,我们几人是总管派来沐园服侍的。”进了亭子,为首的女子带着众人微微欠身行了礼,顺便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女子们,道:“我是溪山,这是花枝、听雪和吟萧。各位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可直对我们说便是了。”
这沐园,本就是接待宾客住宿的地方,可顾府又极少来所谓的客人。于是,这园子里,常年也只是安排了三两个小丫头住着,打扫维持着整洁。
这会子,客人住了进来,真正服侍招待的丫头,自然也要派了来的。
妍初雪微微拧了拧身子,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语气倒还十分客气,道:“知道了,谢谢你们。也替我们谢谢你家管事的,可能会在府上叨扰些日子,有劳了。”
“姑娘这是客气了。您等是我们主子的客人,我们只是府里的下人,这倒是我们份内的事呢。”那为首唤名溪山的女子,微微颔着首,接着道:“我们近日就宿在沐园的偏房里,姑娘们有事就叫我们。”
那溪山说完,让了让身子,后面跟着的几人便将手上的茶盘放到了亭子中心的木桌上。
“好。”妍初雪点头应了声,那几人便又行了礼,退下去了。
见她们走远了,坐在亭子另一头,和妍初雪呈对立状的鸣沛若,突然问道:“你说,她们是来监视我们的?还是。。。”
这次妍初雪笑了笑,墨如却嫌弃鸣沛若,道:“你想多了吧,这若大的顾府,要监视我们什么?”我们是来求医的,又不是没饭吃的逃荒灾民,神棍豺狼。
墨如说着,才认真的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茶点。四样点心,三杯清茶,倒是极为精致的。看的她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呢,真真是精致到让人不忍享用了。
墨如拈起块栗粉糕,左看右看之后,才啧啧道:“河南信阳的板栗最好,可路途遥远,来往运送可是费事些。方才我还闻见了酒香呢,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像是西域上好的葡萄美酒,顾府,果然是什么都不缺的。”
因为到了外地的物品,价格普遍都高,就算是高,也不一定能买的到呢。现在正是产板栗的好时节,也不知道,这糕点会不会是出自宫里御膳房的御厨之手。
那葡萄酒西域遍地都是,关内却不常见。尤其是上好的,可是金贵着呢,就算是次品下等货,也真真是有钱都买不到呢。
鸣沛若看了看妍初雪,起身坐到桌边,拿起块栗粉糕塞进嘴里,觉得美味,嘴里的还没咽下去,便又拿起一块,若无其事的走至妍初雪面前,伸手递到了她眼前。
她嘴里还塞着栗粉糕没完全咽下去,也不好开口,只瞪着眼睛盯着妍初雪。妍初雪感觉到眼前站着个人时,才收回远眺的目光,顺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