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是政事重地,平日里没有宝辰带着,公主也是不能进来的,所以接见西凉的人,大家就换了个地方。
等宗政昊德、宗政久寒、宗政阡德、宗政绵德、宝辰和宗政水月陆续坐到了轩辕偏殿中后,宗政昊德就让人把等候在大殿门后的两人召了进来。
唔可大人带着郡主走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刚才他见郡主哭哭啼啼地跑回来说摄政王世子欺负了她,而他也去粗略地了解了一下,的确是摄政王世子叫他的四个暗卫打伤了郡主的两个护卫,所以就兴匆匆地递牌子进宫了,可进了这大殿,他才发现,不对啊,他来告状求做主的,怎么摄政王,谦亲王,明亲王等人都在?
他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拉着一直在瞪宝辰的郡主跪下来行了礼。
“平身。”宗政昊德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不过笑意不达眼底,他明知故问道:“西凉使臣来此,所为何事?”
“回大良皇帝,敝人是想来求皇上给我们西凉的郡主一个交代,一个做主。”唔可大人起身后又拜了拜,他看了摄政王一眼,心里有些发悚,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来错了,可自己国家的郡主被人欺负了,他要是不进宫来说,那他西凉的面子也没了,权衡之下,他觉得自己来了,还是对的。
这么一想,他就放下了心。
“怎么个交代法?朕需要为你们做什么主?”宗政昊德问道。
“摄政王世子与我们郡主发生了一些冲突,他竟然叫四个侍卫打伤了郡主的两个侍卫,这件事情,世子大人做得过了些,”唔可大人也不敢说得太满,这毕竟是在良国境内。
“你可认识,这人。”宗政昊德指了指坐在角落里逗宗政水月开心的,头上包纱布的少年问道。
“敝人不认识。”唔可大人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就是你口中,说做得过分的世子。他的头就是被你们郡主打伤的。”宗政昊德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唔可大人顿时明白,事情好像复杂了,为什么公主没有告诉他,她把世子打伤了呢。
“才不是我打伤的!”那哈达否认这个事实,争辩道:“是他自己站在我对面,我的鞭子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而且,他为了这个把我的鞭子给毁了!”
宝辰听了,笑呵呵地扭头对宗政水月这样说道:“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黑白,说的就是这个。水儿以后可别这样啊。”
“水儿知道了。”宗政水月乖乖点头,她觉得,宝辰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
唔可大人拉住了想要冲上前的郡主,低声问道:“郡主,你还有什么没对臣下说的吗?”
“没、没有啊。”那哈达闪烁其词,她有些惊慌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的确是我先出的手,可是他自己没有闪开啊!”
“郡主你……”唔可大人抽口气,那哈达的刁蛮个性他是知道的,所以这一次将她领出来,他是特别的小心,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情!
“皇上,是敝人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件事情,是郡主和世子大人两方面的小矛盾。不过敝人觉得,郡主的年纪毕竟还小,这矛盾也都是孩子之间闹着玩的,咱们就此揭过吧,也不用伤了大良国和西凉的和气。”唔可大人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如此的生硬,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个白痴郡主一脚踢回西凉去!
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惹是生非,可她倒好,一上来就惹了摄政王的世子!本来他以为自己是有理的那一方,还理直气壮了一番,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反了过来,自家郡主连指甲都没有破,可对面的世子却是破了额头,都裹纱布了!
“揭过恐怕不行。”宝辰在宗政昊德的眼神示意下,站起了身,他走到了两人跟前,笑道:“我这额头是一回事,可前几日你们郡主将我们大良国的公主推下水的事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唔可大人皱了皱眉,又笑道:“世子大人说笑了,这都是小孩子家家闹腾的事情,何必如此认真呢,咱们郡主还小,您大人大量就别计较了。”
“哦,你的意思是,这你们的小郡主要是被欺负了,那就要告到皇上这里来,要是你们郡主欺负了人,就是小孩子之间的小事情?”宝辰也笑了,他笑眯眯地加重了“小”字,噎得唔可大人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哈达终于有了些脑子,知道现在的情况似乎很不利于自己,她扯了扯唔可大人的衣袖,心里有些害怕。她本来想是唔可大人给他报仇,教训教训那该死的摄政王世子的,可现在这样听来,怎么成了自己的错了呢?
唔可大人回头看了那哈达一眼,他明白这个女孩是亲王的宝贝女儿,动不得,委屈不得,他想了想,便越过了宝辰的视线,对着上座的宗政昊德说道:“皇上,敝人代我们郡主向世子大人和公主殿下赔罪,看在我们郡主年幼无知的份上,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听唔可大人一直紧抓着这个“年幼”不放,宗政阡德皱了皱眉头,阴冷的声音就从他口中吐了出来:“你们郡主少说也有十五六岁了吧,本王的这个三妹不过十岁,而你面前的世子大人,也不过十三岁,孰大孰小,想必唔可大人还是算得出来的。本王的话撂下了,这件事情,没办法包涵。”
对于宗政阡德的维护,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