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炳天单膝跪地道:“炳天离京时,皇上已吩咐,行事务必遵江大人之意。羽林卫之忠,天地可鉴,必不敢对江大人有任何异议,这些大人尽管放心。”
江慎言轻笑:“徐副使行这大礼慎言怎担得起?快请起。我也只是随口提,只盼与徐副使同心办差。”
徐炳天这才起身,道:“是。”
“那徐副使去歇着罢,天亮之后,你我便走一趟端王府。有劳了。”
徐炳天道了声“不敢”便转身欲离开。恰碰傅子旭提着一套干净衣衫进门,两人擦肩过,俱是一笑。片刻,徐炳天退出房门顺手带门时,听着江慎言隐约有言“快些,拿件衣裳是现裁现做的么,我都泡成枣了。你当我属鱼的么。”
徐炳天扶在门框上的手顿了一瞬,江慎言这般活生生的真实可触自己却是头一回见,登时心里如见花开如闻春风,从此心里便安安稳稳的放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五】
徐炳天扶在门框上的手顿了一瞬,江慎言这般活生生的真实可触自己却是头一回见,登时心里如见花开如闻春风,从此心里便安安稳稳的放了一个人……
傅子旭搁了衣裳却站在浴桶旁,江慎言皱着眉毛瞥了一眼:“不滚回去,还指着我沐浴更衣焚香操琴送你?”
傅子旭素来该用嘴说的时候用嘴说,嘴巴败下阵来的时候以行动力说话。顺手扯过屏风上搭着的布抖开往江慎言身上一遮,弯下腰两手穿过腋下,把人从桶里拎了出来。
江慎言一阵晕眩人便打横躺在傅子旭怀里了,正觉得不可思议,傅子旭笑道:“关中夜里冷得很,你这磨磨蹭蹭的,明儿定病了。”
江慎言任他为自己铺床展被更衣,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里时,傅子旭还在他枕边道:“只剩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好好歇吧,明儿想吃什么。”
江慎言咧嘴一笑,眼睛微眯,:“明儿不想吃,现在想吃。”
“现在?”
“嗯,想吃……你。”说着手伸出来勾着傅子旭的脖子凑上去,拿牙齿在傅子旭锁骨处轻磕了一下。
傅子旭浑身登时绷紧,眼前这人刚洗过澡,一双眸子在灯下濡水的黑珍珠也似,肤若凝脂透白柔嫩,一时呼吸也乱了起来,却摇头道:“别胡说,明日还要去拜见端王爷,吃我你就下不了床了。”
江慎言却闻不到这猎豹捕食前般的危机,猫儿一样拿爪子在傅子旭胸前挠啊挠。傅子旭劈手捉住他,声线都变了,强自镇定:“别闹。再不睡我就把你敲晕。”
江慎言这才含笑闭了眼,傅子旭灭了灯,兀自在床边坐了许久,直到觉得他呼吸匀实,借着天边渐起微微朦朦的鱼肚白,看着他菱角般的嘴角,唇线精巧纤细的分外风情,一时间竟觉得这人化作自己心头血,无处不在,此生再也拆解不开,只小心翼翼的在他额上吻了吻,呢喃道:“慎言,慎言。”
傅子旭出了房门,隐隐看见院中一株广玉兰树下站着一人,看不清是何人,却觉到那人一身凛冽。傅子旭缓步踱过去,抚掌揖道:“原是徐副使。”
徐炳天还礼:“江大人可是睡了?这些日子辛苦二位。”
“不敢不敢。”
二人官腔十足,委实恶心。
昏沉的天际玛瑙石一般浊然不清,将二人眼中的敌意消弭些许,晨风过处,广玉兰巴掌大的叶片嗖嗖的落下,划过二人肩头,如刀似剑的寒意穿心而过。
徐炳天本是在刀尖剑锋上往来的人,再加官职颇有些与众不同之处,身份华贵显赫,从不曾畏惧过什么,却觉得傅子旭的丰神如玉翩翩俊朗令他有些自愧不如。
三丈远外,有人却一梦黑甜。浑然不觉。
一个时辰后,江慎言显是没有睡醒,平素赖床也赖的死狗一般,出门在外自是恶习暴涨。
又半个时辰……
江慎言坐在床边儿怒吼:“都什么时候你们都是死人么?怎么让我睡到这时候?”
傅子旭端了食盘进屋:“醒了?”
江慎言一边跳着脚一边提鞋子:“不吃了不吃了,快吩咐备马,去端王府。”
傅子旭一把扯他回来:“慌什么?你去了也见不着人,端王今日上午去山里寻人了,说是小世子病了,端王亲自去山里请云斋居士给世子瞧病了。”
江慎言这才顿住脚,傅子旭笑着弯下腰打理打理他的衣服和鞋子,“莫要慌慌张张了,先吃些,容后再议端王。”
江慎言恨恨道:“端王这老狐狸,分明是不把我这钦差放在眼里,我堂堂大理寺正,竟比不上他一个小毛孩子?”
傅子旭依旧笑道:“哪里那么大的气性?他对你自然又敬又怕,你分明是来索命讨债的,他难道还要倒履相迎?你当端王是菩萨?”
江慎言捏着一只灌汤包啃起来,嘴里还嚷嚷个不停,傅子旭就站在他身后拿着桃木梳给他梳发髻,道:“食不言寝不语你难道都不记了?吃东西还嘀咕,当心噎着了。”
两人食罢饭毕,正欲出门,徐炳天踏入院里来看到的一幕便是江慎言把手伸进傅子旭怀里,拼了命的摸啊摸……
大惊失色中,但听江寺正江大人歇斯底里叫道:“昨晚就你在我房中,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我掉的银子长了腿?连床底下我都瞧了。”
傅子旭被他抓的凌乱不堪,捉着他两只手拎起来:“你倒是讲些道理,钱袋都给你看了,没有自是没有,审案也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