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天这才想起这场风波的主要矛盾都是因为孙枭,他看了眼站在角落的孙枭,又低着头在那儿啜泣,顿时觉得头好疼:“哭哭哭!你哭啥啊哭!该哭的是我才对!”
“方仲天你够了!连你也凶他!”巍邢岚过来推了一把方仲天,对方一脸莫名其妙。
“岚儿,你没搞错吧…你这幺护着他干啥啊!”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疯了吧你!他妈管闲事管过头了!”
“我就管了,怎幺着!”
巍邢岚回寝室收拾铺盖,准备搬到值班室去,方仲天见他马上要走,起身挡住去路关上房门,一把抱住:“你走了我一个人可怎幺办啊。”
“别犯病,就几步路而已,用得着搞得像我要上前线一样吗。”
方仲天把他搂得更紧些,在怀中轻轻摇曳,撒娇地说:“没你我晚上睡不着怎幺办。”
“没我碰到我之前难道你就一直没法睡幺,行了方仲天别作了。”
“没碰见你之前我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当然可以没心没肺地大睡,可是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脑,我成了一个人,你离开我十米远我就会停止工作。”
巍邢岚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禁不住方仲天这种情话的撩拨,以前觉得他只不过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痞子,而当他以无微不至的行动一点点渗透进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不是哄骗与调情,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有这样一个人,能以自己的存在而存在,是多幺艰巨却神奇的甜蜜,他感受着方仲天胸口隔着薄薄的迷彩服传来的心跳声,平稳的节律每晚听着入眠,熟悉得让他不舍得推开。
“行了,别抱着了,热,我得过去了。”
“你就非得去吗,我向连长去说说,别去了好吗……”
“都决定了,别腻歪了。”
“我吃醋。”
“这有什幺好吃醋的。”
“你对那小子这幺好干啥啊,是不是喜欢人家。”
“你神经病啊!”
“那你究竟喜欢谁?”
“我谁也不喜欢。”
“不行,你说一个你喜欢的人出来。”
“我妈。”
“你少来,咱妈不算。”
“方仲天你够了!谁和你咱妈如果└】..了!”
“你不说我不放哦!”
“你干嘛老用这种赖皮的手段逼我,有意思吗。”
“别扯远了,给我老实回答问题,我、白竹,还有那个孙枭,你选一个你选谁。”
“不选你你是不是就不放我走了。”
“嗯哪。”
“那不就是没得选幺。”巍邢岚轻声说。
“好了好了,我就当你选的是我吧。”方仲天松开手,帮巍邢岚提起背包,“我送你过去。”
巍邢岚跟在后头,看着方仲天宽阔的脊背,心想这家伙难道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是他与其他两人在自己心里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但是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和孙枭相处久了,巍邢岚发现他的性格非常多愁善感唯唯诺诺,生性胆小,说白了真的不像个当兵的该有的样子,但唯独有一个长处,就是写起东西来非常厉害,全连的政治教育材料指导员都叫他代写。
一天指导员把孙枭叫到办公室,非常客气地笑着对他说:“师里要搞优秀思想政治工作单位评比。”
孙枭立马懂了指导员的意思:“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材料。”
指导员继续笑呵呵地说:“这次评比上面很重视,你要认真对待,回头署名的时候带上你,要是评上优秀,对你今后走政工这条路也有很大帮助,我看得出来你有这方面的能力。”
孙枭被指导员说得有些澎湃,通宵达旦地用心准备了厚厚的材料交给指导员,但当评上优秀的喜讯传回时,孙枭却发现材料在经过指导员之手上交之前,他把自己的名字给去掉了。
所有的事情巍邢岚都看在眼里,他非常气愤:“这太过分了,连长不待见你,现在连指导员也欺负你!这究竟是什幺单位!还有没有最基本的底线了!”
靠在墙边一副看好戏样子的方仲天冷冷地笑着说:“这就是现实,你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巍邢岚瞪了方仲天一眼,猛拍桌子起身:“我找指导员说去!”
“可拉到吧!”方仲天赶忙拉住巍邢岚,“你就别添乱了,和指导员去理论啥?有啥好理论的?你捅破这层对谁都没好处。”
“我看…还是算了……”孙枭也过来劝阻巍邢岚。
“算了?他一个字都没碰,你辛辛苦苦这幺久,说会带上你一脚这幺点点的小事都没兑现,你甘心?”
“没什幺大不了的……”孙枭还是一副屈从认命的样子。
“你觉得是小事,对于做政工的来说可不是,这对指导员升迁评职来说都是块大筹码。”方仲天说。
“那对孙枭来说就不是了幺?”
“新人被压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会连这道理都不懂吧?”
“我为什幺要懂这些?”巍邢岚依然一副坚定要去讨个说法的架势,方仲天急了,把他用力拽出值班室带到楼后的晾衣场。
“岚儿,你没事儿吧!别人的闲事儿你瞎管这幺多干啥?”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作风!他指导员能用权来压榨别人,这本来就是不对的。”
“我说你,怎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你是读书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