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轻叹:“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被他们抓了进来”。
曲流长叹,似有些无奈:“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这次是我大意了”。
苏远双唇嚅动,似有什么话要说,不过看着曲流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那将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道:“你的案子,现在还在审查中,我来寻你,除了是要保释你外,另外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曲流一怔:“何事?”。
苏远拧眉,神色凝肃了许多:“童潼不见了,你可知道他会去哪?”。
曲流赫然一怔:“童潼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
曲流道:“听说,是跟顾恩第吵架了,而后便趁着清歌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从后院的狗洞走的”。
曲流又是一惊:“狗洞?他居然钻狗洞出去?”。
苏远深深吸了口气。
他也没有想到,童潼居然会钻狗洞。
狗洞这样的东西,其实不少大户人家家里都会有,只是不注意就没人发现而已,而童潼呢?他多半都是想要找地方藏起来,而后才会无意间发现了狗洞,从狗洞钻了出去,若不是无此,根本就无法解释,他是怎么离开状元府的。
可是……
就算是知道了童潼是怎么离开状元府的,曲流也无法想象,童潼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离开的状元府……
身侧曲流将手死死拽成拳头,他与苏远快步朝外走去,满脸y-in沉:“去树林里找!童潼以前被人打伤过,人多的地方他一个人是不敢去的,只有去树林找,才有可能找到他!”。
曲流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溪水村里,他在树林里草堆里发现童潼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两人匆匆出了衙门,带了人,就一股脑的朝着城外树林里而去,沐侯府那边收到苏远让人送来的报信,也是带着人匆忙的出了城去林子里扩大范围的找童潼……
可是京城外的树林那么大,那么密,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个人,又那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天气……
这样的天气一点也不好,晚风吹拂,闷雷阵阵,那牛毛的雨珠从申时(6点)就开始下了,雨势越下越大,到了此刻,几乎已经是大雨倾盆的架势,这样的天气在树林里想要找人哪有那么容易,可就算不容易他们也得去,不止是他们,连丝惗一个女儿家,也冒着大雨满林子的找人。
树林很大,雨也很大,丝惗一路走一路喊,可是满树林里,除了这哗啦啦的雨声,她根本就听不到童潼的半点回应。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大雨,丝惗根本就想不到童潼那个还没病好的身体,在这里究竟受不受得住……
想到童潼可能会出事,丝惗整个人都慌得不行,这一紧张,她脚下打滑摔倒在地,连手里提着的灯笼也落了地上,不过眨眼就被大雨熄灭。
顾恩第随后而来,看着丝惗摔倒地上的身影,他急忙上前将丝惗扶起,结果却被丝惗用力一把狠狠推开,怒吼着:“顾恩第你别碰我!我没有你这么人面兽心的哥哥!”。
“丝惗……”顾恩第明显怔住。
丝惗自己挣扎着爬身来,一身的泥泞好不狼狈,可她全然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只冲顾恩第又吼又叫:“顾恩第!你明知大嫂脑子不清楚!你还跟童府的人合谋利用大嫂!现在你目的达到了你就想要把大嫂一脚踹开!你简直就不是人!”。
这个话!
顾恩第惊讶看她:“你……你知道?我……”。
“是啊,我知道了!”丝惗眼眶通红,满脸恨恨:“我知道你跟童府的人合谋!利用大嫂冤枉曲流还让人把曲流关了起来!让童府的人找机会接管了曲流在京城城外的生意!顾恩第!我没想到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那是大嫂的朋友!你为什么也能下得了这样的手!这些事不止我知道了,大嫂也知道了!”丝惗深深吸了口气,愤恨至极:“顾恩第,我告诉你!要是大嫂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三长两短!!!
丝惗这话说得何其吓人,可顾恩第却不敢不信。
是,他是不满曲流对童潼的态度,从始至终他就没弄清楚过曲流对童潼,究竟只是兄弟情,还是超出兄弟意外的情愫,他不敢赌,尤其童潼又是那样容易哄骗的模样,他更不敢堵了,所以……他用童潼将曲流约了出来,借童潼的手,将东西送给了曲流,才会使得曲流被抓的时候罪证确凿,这些事,只有他跟童袁飞知道,因为那东西原本就是童袁飞给他的,可是这些事,不止是丝惗,现在却连童潼也知道了吗……
那个傻子,如果知道他的相公不但要纳妾,还借他的手,坑害了他的流流,他……会怎么样?
狠狠闭眼,顾恩第不敢再想。
雨势很大,伴随着夜空的阵阵闷雷,也很吓人。
丝惗与顾恩第一前一后的在树林喊着童潼的名字,浑身s-hi透的他们,满脑子想的全是童潼,就害怕他们找到童潼的时候,童潼已经……
“大嫂……?”丝惗猛然一怔,像是呆住了一样,只盯着前头雨幕下的人影。
那人身影单薄,他就站在树林下的空地上,举着手里的铲子,在……挖坑,而他就站在坑里完全不知道远处已经有人找了过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丝惗浑身一震。
顾恩第也看见了童潼,却被童潼的这幅样子,给吓得浑身冰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