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宗逼得只剩数子,最后输到了个满盘皆落索的地步。
彦宗知他有意让于自己,却越发的用狠招。
又下了一局,还是同上局一样,彦宗便让夏茗收了棋具。
再喝了一轮子茶,彦宗道,“你回去吧,眼前荃王妃去了京都,本王的寿宴一事,就交给你和多管家打理,十四门灭门案,先缓一缓。”
原良应了,退了下去。
他一出门,暗暗的吐了口气,任寒冷的晚风吹干了额前一层细汗。他心中想着自己不该有何事做的过了份让彦宗不得不提醒着要拿自己问罪,只他私底下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若问起罪来,不知要下几次大狱掉几次脑袋,好在彦宗在意的,是件问不了罪的事。
可这件事,偏偏又是那样棘手。
原良心思深沉,将手背在身后,快步走出了王府,坐上轿子,就往家去了。
他原先来的时候是打定彦宗会将寿宴之事交给自己去办,心中满是大捞一笔的得意想法,可经过这么一场,他那心思大减了许多,生出了许多烦闷。
转眼到了过了元宵节便是二月,天气慢慢转暖,彦宗没了蒋方的陪伴,倒是不大乐意由旁的人陪着出门。
临近二月十八,府里面日渐忙碌,彦宗在府里吵得心烦,不支声的一个人骑了马出了王城,直奔城中。
已经离新年过了很远,西宁又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昌荣热闹,彦宗将马留在城门口的一处驿站,自己径直去了悦风楼。
一进门就见里面客人满座,几个小二楼上楼下忙的不停,还是掌柜的眼见,一眼瞧见彦宗来了,笑呵呵的走来,道,“爷今日一人过来的?”
彦宗并无回话,直接上了楼,掌柜的跟在后面,也随之上了楼。
进了包间,关上门,掌柜的躬身轻声道,“禀告王爷,近来住店的客人比往日多了百来号,小人眼瞅着,该是有不少江湖人士。”
彦宗道,“看的出是什么来路?”
掌柜的面露难色,道,“王爷,这个,小人真瞧不出。”
彦宗道,“总之,越是人多,越是要多留个心。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差人到王城回报。”
掌柜的忙道,“那是自然。”
彦宗微微挑了下眉毛,问他,“听说,你那少东家,又来了?”
掌柜的回道,“回禀王爷,少东家确实此时正在后堂看账簿,王爷要见?”
彦宗道,“你且让他上来。”
掌柜的“欸”了一声便出了屋子不声不响的下楼了。
不消一会儿,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在门外面顿了顿,方有人推了门进来。
掌柜的笑嘻嘻的在前面领着,后面的锦衣少年便堪堪的出现在了彦宗的面前。
那样的眼眸和口鼻,长在那样的脸上,彦宗见过的,世间只此一例。
“草民温碧城见过西宁王。”
温碧城落落大方的对彦宗行了个礼,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
彦宗冲他一点头,对一边的掌柜的道,“你下去吧。”
掌柜的便退了出去,一边关上了门。
“怎么,小温公子是不认识本王了?”
不经意间,言语上都失了往常的严肃,彦宗起身,站的离他近了些。
“不敢,只是现在李大哥是王爷,碧城自然不敢唐突。”
温碧城说完这话,脸上方带了三分旁日的和悦颜色。
彦宗让他坐下,道“你是一早知道本王的身份了?”
温碧城道,“是,第一件确实不知,但第二次,想这西宁城除了王爷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带来宫廷的御酒招待他人。”
彦宗道,“哦,这样说来,你不是第一次喝御酒了?”
温碧城道,“说来惭愧,碧城之前并未得幸饮过御酒,只是我向来旁学杂览,见过书上描述皇家女儿红的滋味。”
彦宗似笑非笑,道,“怎么?那日喝的半醉,就是为了贪御酒二字?”
温碧城道,“王爷明察。”
彦宗看了看他,道,“你尽可叫我一声大哥,无需句句王爷。”
温碧城摇了摇头,道,“那可不行,碧城不敢和王爷称兄道弟。”
彦宗道,“不敢和我称兄道弟,却敢违抗本王?”
温碧城抬起头来,眼里带着为难的颜色,惹得彦宗假意蹦起的满脸严肃立时隐了大半,道,“不过是个称谓,我许你怎么叫,你便怎么叫。”
温碧城只好道,“是,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谋
二月十八未到,悦风楼及一众客栈便住满了客人,西宁的一众官员与其随从,浩浩荡荡的从各地汇聚而来,见了面了,你道一声老兄,他称一声贤弟,都不为了别的,都只因为王爷的寿辰。
坐上彦宗的宴席,不是每个西宁官员都能得尝所愿地,论资排辈,能来王城府中做客的至少都是早过而立之人,故而,当温碧城被人引着同千岚一起进了王府,坐上了离彦宗最近的位置时,众人都停住了彼此寒暄,盯着温碧城瞧了又瞧。
多管家引荐道,“各位大人,这位小温公子便是城中悦风楼的少东家。”
“哦?”
众人都有些吃惊,悦风在西宁的名气之大,非一般商家所能比拟,今日见了东家,却是这般的年轻貌美。
“在下温碧城,这位是我的表哥千岚,诸位大人好。”
温碧城手执一方折扇,对众人依次行了礼,横竖来看,都是个太过年轻的少年郎,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