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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了悟一切,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言语,白色的月华渗透进来,在地面铺上一层白霜,四面沉醉如水,如舟行浪中的方严早已陷入忘我的情态,耳边只剩男人浓重的呼吸,饱含浓烈感情的双眸,用低沉的嗓音反复呼唤着“严严……”
少时的昵称俨然是最好的催情剂,灵魂的交流借由ròu_tǐ的碰撞擦出火花,这是初次,仿佛也是最后一次,律动,吞吐,chōu_chā,款摆,胸膛摩擦,呼吸相濡,不再执着于声音泄露出怎样的情态,方严扬起头,与男人一道奏响原始的韵律。
情事进行到最高潮,浑身战栗的快感像火焰一样点燃每一处神经,随着一记又重又长的顶入后,方严浑身泥软地被推倒在软榻上,臀部被迫抬高,迎接又一轮忘情的抽送。
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比刚才面对面的跨坐更令人羞耻,如果说刚才他勉强可以为自己争取一点主动权,那现在他只能像个女人一样在于天麟身下喘息,一次次被进入。他呼吸紊乱地别过头,慌张地用手覆住脸,不想展现自己狂乱的丑态,下一秒却被强势拉开,扣住双手,迎面深吻。
“我爱你……”亲吻时交错的呼吸中,男人温柔的耳语像涟漪一样在鼓膜上扩散开来。
浑身一震,微微的疼痛感自心口升起,好像有一双小手在揪着,又像是一股电流从心脏处通过,他忍不住战栗起来。情事中的爱语比任何动作都能抚慰灵魂,又或者是快感过于强烈,眼泪就像无法控制似的溢出眼眶,他情不自禁啜泣起来,却被一双温暖的唇反复吻去,自尊什么的应该早在决定献出自己的那一刻便被辗碎成泥,却在这一刻尝到了什么叫甘之如怡。
显然,甘之如怡的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有好几次陷于yù_wàng之中的于天麟都显得有些过于热情,他只能勉强夹住对方强健的腰部以保持平衡,而男人在察觉这点后似乎有些坏心眼地更加刻意放纵情热,逼得内外受敌的方严只能用最柔软的部分紧紧裹住对方,迎接他的冲刺,一起癫狂沉浮,冲上云霄。
……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枣红色软榻发出的嘎吱声渐渐落去,云雨初歇。
碧色的纱窗上竹影摇曳,一只蛾子绕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傻傻乱飞。
“还好吗?”男人低头轻吻着汗湿的发线,沿着怀中人汗湿的背脊线轻轻抚摩。
“唔……”背过身去,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枕头间,方严含糊应了一声,无论如何也不敢露出脸来。想起刚才在情事上的轻狂,从主动献身纳入到后来在男人身上摆腰忘我的狂情,他就羞耻得恨不得像颗气球一样爆炸掉消失在于天麟面前。
他不是矫情的人,但刚才激烈的情事早已颠覆他以往的认知,比起过去那些和女人乏善可陈的经验,他简直生涩得像个处男,变化着姿势被又摸又插地狂泄了两三次不说,还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于天麟那个精力无穷的猛男nèi_shè到高潮。
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被不带套子nèi_shè了!简直奇耻大辱啊,渐渐回复清明的方严懊恼不已,可是另一种崭新的认知也渐渐浮上脑海,他见过无数种状态下的于天麟,强悍冷诀得就像无缝可入的钢板,却也有那样忘情失控的时候,而这样的忘情,竟然只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还未平复的身体又骚动起来。
“什么时候辞职?”低沉的嗓音拉回一丝清醒。
身体一震,方严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有些惊愕地看向于天麟。
“你怎么知道?……是阿飞告诉你的?”声音有些发虚。
尽管这是早晚的事,他却无意让于天麟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我碰到过伯父,他告诉我的。”淡然的语气里不似方才情事中的激昂。
心口蓦地收紧。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内疚纠结,甚至爬上他的床主动献身。
方严啊方严,你到底要被他玩弄几次才会学聪明一点!
“放心,我会办妥手里的事情再走。”发白的指尖揪紧床单,尽量让声音冷却下来。
说完,苍白着脸起身,拾起床上一件散落的衬衫,随意往身上一套,却发现颤抖的手怎样都无法系好扣子,不禁低咒一声,咬咬牙,顾不得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个角落去的内裤,就要跨下床。
谁知刚站起来,就觉腰部疼痛不已,双腿顿时一软,幸好手快扶住床沿才没瘫坐到地上,而事后才觉得痛到麻木的后穴竟像有液体似乎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来。
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愣了好几秒才明白那是什么,脑袋一轰,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像飓风一样掠境而过,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于天麟眼里是何等的诱人,逃进浴室的念头刚在脑海里闪过,便被一副散发着高温的宽阔胸膛欺上来,严严实实包裹在怀里。
“以为这样就可以补偿我了,嗯?”平静声音里隐约掀起的波澜,身后散发着高热的身躯,萦绕在耳旁火热的气息让原本沉静下来的空间变得危险。
方严心中一颤。尽管多少抱有这样的心理,但于天麟这样毫不避讳的直白仍然让他心口无端烦闷起来,不由脱口而出:
“你以为这样就足以让我和男人上床?”
开始是游戏,到后来,就慢慢沦陷了真心。只是,很多事往往身不由已。
直到耳旁呼吸一窒,隔着一层薄薄衬衫的后背强烈地感觉到男人明显起伏的火热胸膛,他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