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熊忠已经走了。
段与之从此茶不思饭不想,对他日思夜想。苦苦熬到十八岁,终于能下山,便收拾了几两银子,头也不回地下山去寻熊忠。
他又怎能料到熊忠当真是这么好的好男儿,与他相与不过几个月,却好似已经相识几年,天天心里像灌了蜜。
但他的身份终有一天要被揭穿。到时又如何是好。段与之一想眼就红了,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止不住默默啜泣。
翌日清晨。
段与之被屋外难得的嘈杂给吵醒,带着一股子起床气坐起身。看到熊忠已经打点妥当,预备出门。熊忠那一身戎装挺拔好看,意气风发不减当年。段与之一看,一肚子的窝火都没了,痴痴就看着他。
熊忠见他醒了,又凑上来看了个仔细:“这眼怎么肿了呢?”粗糙拇指摸摸他的眼角,“昨夜没睡好吗?”
段与之推开他的手:“没有。”起身洗漱,“今日我送你一段。”
段与之与熊忠出门时,便被眼前景象惊呆。他们院子外头一片嘈杂,一夜之间原本僻静的街上开满了店铺,卖包子的卖包子,酿豆腐的酿豆腐,磨刀的磨刀,乞讨的乞讨,自然得好像他们百年来一直生根在此处一般。
熊忠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回事?怎么一夜间多出这么多人来??”
段与之:“……”
段与之看到左,左边的人朝他点头笑,眼里在说“少主早。”看到右,右边的人朝他笑,满脸都是“少主,少主。”
他深深吸了口气——不是吧……
段与之推着一脸无法理解的熊忠走了。背后,几百双眼睛盯着他们的背影。熊忠背上一冷,突然回头,所有人又开始自己干自己的。熊忠愈发无法理解:“这对劲吗?”
段与之推着他:“你要迟到了,还不快走!”
将他送到街口,熊忠对他做了个隔空亲亲,二人目中情意绵绵。而后一人回家,一人往军营去了。
第19章 把服了软筋散的大哥吊起来操到shī_jìn(1)
清早,龙一龙三来到段与之的屋顶来接替龙二。龙二已经守了一夜,一见他们过来就激动地跳起来,拉住大哥的手可怜巴巴央求道:“大哥,我听他们说你们把龙四叫来了?我不要和龙四一组,我很怕他!”
龙一将手抽回:“都是为了少主安危,哪有什么挑挑拣拣的。师兄弟之间自当好好相处。再说四弟何曾可怕过。”
龙二抱住龙三的胳膊:“我不管!我要和三弟一组,你不让我就赖着他,抱着他,死也不放手。三弟,你这么好,你忍心让我和龙四一组吗?”透过面具都能看到他那小狗似的眼睛眨巴眨巴。
龙三:“……”
龙三看着话少,实则心软。一个“好”字即将要说出口,龙二又腻着他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你要是答应,我再也不叫你和我睡觉了!”
龙一:“……什么??”把他从龙三身上扯下来,“莫要胡乱撒娇,成何体统!”
“你就是最偏心三弟!”龙二带着哭腔喊了他一声,“三弟……”
龙三不语。龙二无奈,只好哭唧唧地撤了。
龙一龙三在屋顶盘腿而坐。龙三开始运功。
龙一想了半天,忍不住侧首问他:“小宝,二弟说的是真的?”
龙三看看他,然后不声不响地继续练功。留下龙一一个人纠结。
毒门内。
厅堂中,左右两侧站着两排毒门弟子,均是苗人打扮。一个满身是血的手下抖抖瑟瑟地跪在堂下。毒门门主向南斜倚着坐在那把龙凤雕花椅上,微眯着眼看着那废物。这向南男生女相,眼梢微翘,肤白貌美,然而素来手段狠厉,手下莫不怕他。
“这么说,人你们没杀成。还白白叫段与之知道是我们毒门下的手。”
跪在堂下那人正是那一日被龙三打成半残又拔去两颗牙的毒门刺客。他低头轻声道:“是……那紫衣人功夫高深,以一挡十,我等拼尽全力,仍被他杀光。”
向南笑:“如此不易。须得奖赏你。”向手下一个眼神示意,便端上一杯酒来,“赏你对本座忠心耿耿。”
那属下感恩涕零地喝下酒去,当即七窍流血,倒在堂下。
向南目似薄刀,扫过众人:“看着,你若有功,重重行赏,你若是废物,便是这般下场。”
便在此时,堂下一人走到中间,抱拳沉声道,“师尊,弟子愿领命前往,刺杀段与之。”
向南看去,那是他的得意门生,大弟子荀景钟。那荀景钟身长近九尺,肩宽体壮。背着一口阔约一扎的冲天长剑,用布包着。剑柄高于右肩,而剑尖贴于左侧小腿。一柄剑奇宽且奇长,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
此人生得浓眉直鼻,然而目光阴沉如同湖底乌金,不说话时双唇紧抿,好似再恶劣的酷刑也无法撬开他的嘴。
向南道:“阿钟,你愿意前往,本座甚是欣慰。然而,虽然本座信你,门里的规矩你也须得明白……”
荀景钟一揖气势如虹:“弟子明白。弟子愿服下断肠催魂丹。如若弟子有辱师门,请师尊赐我一死。”
向南满意点头:“一个月之内回来,有我解药,你便不会毒发。”断肠催魂丹递上,荀景钟毫不犹豫地仰头服下,对向南郑重一揖,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夜晚。龙一龙三被龙二替下,回到客栈。龙一问了掌柜的,得知龙四还没有到,便叹了口气:“这四弟又不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