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色点头,然后他端着饭菜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看到娘子苍白着脸,脸上失去了平日的红润,以及活力,季初色不由隆起了眉头,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天意听到动静,以为又是侍墨,于是天意头也没抬地道,“我没胃口,不用再端给我吃了。”
季初色脚步没停,一路走到娘子跟前,“娘子,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再不吃饭,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
听到美人的声音,天意一股委屈顿时涌上心间,她抬起头,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撇着嘴角,嘟囔着,“美人,我好难受,我最讨厌的就是坐船了,为什么要坐船?呜呜--”
娘子撒娇示弱的声音,顿时让季初色的心软了下来,他将手中的托盘搁在桌上,然后坐在娘子身边,一手将饭碗拿过来,一手揽住娘子的肩膀,轻声哄道,“娘子,我保证,以后咱们都不坐船了,不过现在,咱们先把饭吃了,成不?”
天意看到饭菜就没胃口,她摇了摇头,抱着枕头就要往榻上倒,“不要,我要睡觉。”
季初色好笑地将她揽进怀里,像哄着小孩子一样,“娘子,你先吃饭,我再让你睡觉。”
见美人一脸的坚持,天意无奈只得妥协,勉强吃吃说说,消灭了一半的米饭,才赢得睡觉的机会。
最后季初色看着嘴角粘着饭粒的娘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伸手轻轻拿掉那饭粒,却得来娘子不耐的嘤咛,他摇了摇头,帮娘子掖了掖被子后,才轻手轻脚端着托盘王门口而去。
一路走到门口,都没有见到侍砚侍墨,季初色拐出了门口,朝着厨房而去,走着走着,他似乎听到一些关于娘子的字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听力变得极佳,比普通人敏锐很多,此时他眼底一抹疑惑闪过,不由循声而去。
走到声源地,他抬起头一看,竟然是来自于三房所住的房间。
季初色仔细聆听,只听见里面正传来小声的对话。
“三少奶奶,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划算了。”一个年纪大的老妈子安慰道。
“奶妈,不是我不生气就能咽下这口气,你方才没有看到彩霞那个小蹄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不是,若不是凭着肚子那小杂种,她能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和我说话,越想越气愤!”应氏猛喝了一口茶水,整个人像是在冒烟,不停喘着气。
应氏身边的心腹丫鬟水碧立即走了过来替应氏揉着肩膀,嘴里说道,“三少奶奶,那个彩霞不过是一个下人,等生下了孩子,您这当家少奶奶说一声要养在身边,她敢不从吗?”
闻言应氏点头笑道,“还是你这个小妮子机灵!”
水碧害羞地道,“还是主子教得好。”
不过此时应氏从小到大一直陪在身边的李奶妈突然说道,“主子,彩霞是姑爷的人,不必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三房的事,而且她怀的是姑爷的孩子,心里面也会只想着三房,到时候她一生下孩子,放在谁边上养,只是主子一句话的事,所以这个彩霞不足为惧,主子真正该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应氏疑惑地问道。
“主子,不是奶妈我危言耸听,前几日听说大房的大少爷,”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悄声道,“近日来有了好转,奶妈觉得可能有些不妙。”
应氏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奶妈的意思是?”
李奶妈看着一脸浆糊的主子,有些着急,她忙道,“主子,您可别忘了,自古以来,世子之位都是传嫡不传次,对于三少爷来说,最大的劲敌还是大房。”
“可是大哥不是痴傻吗?”之前她也是想过对付大房,可是这一段时间里见大房安分守己,根本无心和别人计较,她才放下戒心,可是听奶妈这样提起,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主子,你傻呀,大少爷又不是天生痴傻,所以早晚有好的一天,咱们不得不防,况且大少爷已经成亲,王爷年轻力壮,说不定没有这么快选世子,但是不代表不会传给孙子辈,近几日大房那位一直待在房间里说是晕船,有几日老妈子经过她们的房间,听闻里面有呕吐声,也不知是真的晕船,还是——”李奶妈急急地提点着,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确,但是含糊中也足以让人明白。
应氏顿时了悟,她心里一急,“奶妈,你说得没错,那我该怎么办?”
李奶妈闻言露出一抹阴狠的神色,她抬手作势在半空中划了一刀,“斩草除根。”
随即李妈妈凑到应氏耳边悄声说着,应氏边听边点头,随后问道,“这个方法可行吗?”
李奶妈笑了笑,语气满是自信,“此时在大船上,发生什么事谁也查不到,况且听说大房那位这几日一直在对外称是晕船,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真是怀孕的话,那么咱们便是防患于未然,若是不是,那老妈子也可以保证经过这一次,她想再怀上孩子,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应氏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从进门到现在都三年了,可惜肚子不争气,未曾为夫君诞下一个孩子,想到这几年来一直为之奋斗的定王府的王位,应氏不由恶从胆边生,大嫂,请别怪我,怪就怪在你不该嫁到这样的大宅院里。
季初色的手慢慢收拢,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但是熟知他为人的人,便可以感受到他此时内心的愤怒,听闻里面人的阴险密谋后,季初色甩袖大步离去,这次,看是她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