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色仿佛有所感悟,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而东临帝已经慢慢将谜底揭晓。
诸葛思远在心里哀嚎阻拦着,可是却只能看着父皇将真相说出来。
“是朕和梅妃的孩子。”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脸色如同染上颜料,五彩缤纷,十分的精彩。
那个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居然是皇子?
这个真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季初色没有想到东临帝会在这个时候公布这个消息,而诸葛思远早已经垮下肩膀,他淡淡勾唇一笑,笑容中却是十分苦涩,他的父皇,为了季初色,终还是放弃了他。
而这个时候,黄福便一点一滴地还原当初的换皇子真相,从季皇后和季风华合谋掉包梅妃的孩子到最后两人终于按耐不住性子谋权,情节跌宕,若不是亲耳所听,众人还以为这是在听戏。
“没想到季将军是陛下失散多年的皇子,恭喜陛下找回了季将军。”欧阳瑾作为最早知道真相的一批人,立即在这时候拱手祝贺道。
此时,不管是和季初色有结怨还是欣赏的官员也立即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恭祝着。
东临帝心情大好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转头笑着对季初色道,“初色,委屈你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朕一直都没有来得及让你认祖归宗,趁着这个机会,朕便公布天下,你,季初色是我东临最年长的皇子。”
话音一落,所有臣子都纷纷恭贺祝福,季初色淡淡笑着应下,对于东临帝突然来的这一出表示十足的无语。
而这时候,东临帝将目光落向呆愣着一脸颓然的诸葛思远,叹了口气,唤道,“思儿。”
诸葛思远闻声抬头,与自家父皇的失望目光对上,瞳孔微缩,最后却仍倔强地对视着道,“儿臣在。”
东临帝言语失望道,“你年轻有为,本应该有所作为,可惜目光短浅,只看中权力利益的争夺,一度将嫉恨的目光放在你的初色皇兄身上,知道他是朕的儿子,你的皇兄,却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你这样的心性,让父皇怎么放心将大任交给你?”
诸葛思远眼前一亮,顿时怔怔地看向面前威严无比的人,“父皇——”
“可惜你残害手足,不知悔改,欺上瞒下,罪无可赦,如今证据确凿,你便卸去手上所有的职位,去淮山安心地做一个悠闲王爷吧!”东临帝怜悯地看着他,做着心中都犯疼的决定。
淮山?
众人皆惊、
淮山是东临富庶的一个地方,若是作为一个封地,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但是同时又是离皇城最远的地方,相当于是被东临帝发配边疆了。
诸葛思远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敬仰了将近二十年的父皇,他一直想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让他看到自己的努力,看到自己的成长,可是往往事事不尽如人意。
“谢父皇恩赐。”
诸葛思远双腿屈膝,重重跪在地面上,面有不甘地应下。
东临帝环视了下四周,然后将视线落在陆双身上,“陆爱卿,关于季初色的案件是否水落石出了?”
没有想到这时候居然会被陛下点名,陆双又惊又喜,立即叩拜回道,“季将军,哦不,是大皇子的案件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了,大皇子无罪释放。”
东临帝满意地点点头,这时他挥手让众人退下,“朕有话要和思儿讲,你们下去吧。”
季初色看了眼神色恍惚跪在地上的诸葛思远,有些不放心,正想对东临帝说些什么,却见东临帝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季初色才无言退下,不过最后还是交代黄福多小心点。
待殿里一人也无的时候,东临帝才缓缓开口,“思儿,父皇知道你在憎恨朕。”
诸葛思远慢慢抬起头,脸色发白却不愿意承认,“儿臣不敢。”
“没有敢于不敢,只有是或不是。”东临帝轻叹了一口气。
仿佛是积蓄已久的小流,如今终于爆发出来了。
“父皇,您说憎恨,其实儿臣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顶多是怨恨。”诸葛思远自嘲一笑,“父皇,以前您宠爱梅妃忽略了母妃的存在,如今您宠爱季初色而轻易毁了儿臣的地位,人的心总归是偏的,而我们终究是背离您的那一方。”
东临帝深深看了眼自己眼前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语气有些悲凉,“为君为王并不是父皇所能选择的路,父皇保护着自己的所爱,尽可能让你们感受到保护和荣华,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父皇有时候可能确实偏心,可是你却忘了,你们在父皇面前享有着皇子该有的风光权利,而梅妃早已逝去,初色呢,又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与他对比,你们已经幸福太多了。”
诸葛思远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自家父皇的话,最后他却隐隐带着一丝丝不甘愿,“可是父皇,您的心总是牵挂着他,从未分给我们这些兄弟一丝一毫,以前不懂为何你总是要监听一个小孩子的成长,以为不过是一个带着威胁的犯人,后来得知了季初色的身份,联想到过去,才幡然醒悟,原来您一直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他一步步长大,父皇,儿臣就是为了想让您的眼中有儿臣的存在,才不惜费劲努力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给您看,可是最终您却选择站在季初色一边,否决儿臣的一切。”
东临帝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重重叹息,“思儿,你所做为了让朕看到的努力就是残害同胞、诬陷忠良、私饱中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