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还在牢里等着判决处置下来,却不想等来了二皇子的传唤。”
“那日在天牢里,二皇子问我,恨不恨季初色?我的回答当然是恨,若不是他,我们季家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被关押在天牢里永无天日?然后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办法可以置季初色于死地,但是需要我配合他,那时候我想只要能让季初色得到报应,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于是我们便达成协议,我帮他作伪证,证明季初色参与当初父亲的逼宫一事,而我报了仇也能获得自由。”
“大家都知道,我季子烈对季初色从来都是怀着敌视的态度,从小到大,对他没有过好眼色,所以怎么可能会为他说好话?大家对我季子烈的话完全可以放心。二皇子于我无亲无故,我怎么可能诬陷他,我方才说的,都是事实。”
在季子烈的话语中,众人不难猜到真相,只是平日在众人面前温文儒雅的二皇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狠毒的心计?众人不由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季子烈。
欧阳瑾沉吟了半响之后道,“季子烈说的话不错,昨日我与几个大臣在寺庙里听到二皇子和季子烈的对话,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都开口了,那么事情恐怕就是如此,众人更加震惊了,今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是锻炼人的心理承受压力。
欧阳瑾这时候将目光转向诸葛思远,“二皇子,您有什么话说?”
高度聚光的诸葛思远慢慢抬起头,脸上的焦虑早已经褪去,此时他温温和和地笑着,“丞相大人,本皇子觉得季子烈是在诬陷,并且在寺庙里你们听到的那些话,我可以解释。”
“哦?”欧阳瑾挑眉,“那就请二皇子为老臣们解惑。”
只见诸葛思远双手负在身后,一副高洁傲岸的神态。
“昨日本皇子本是一颗为父皇祈福的心上了护国寺,念经诵佛归来,却不想房中被人下了药,整个人便昏昏沉沉睡着了,然后便被季子烈唤醒,他不知道胡言乱语着什么,本皇子头疼,随便应承着,然后紧接着众位大臣便出来指责本皇子,待清醒后,本皇子已经进了天牢。”
季子烈闻言,整个人暴躁起来,“诸葛思远,分明是你先反悔在先,让人去天牢告诉我换人作证,让我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我找上护国寺,要讨一个说法,你又敷衍我,如今在后堂,你见事迹败漏,就想着杀人灭口来保全自己,我看你不是什么谦逊温润皇子,是一个披着人皮的qín_shòu!”
对于季子烈的口不择言,陆双立即唤人拦住他,生怕他一个冲动就冲过去将二皇子给揍了,虽然此时局势不明,但是人家毕竟还是皇子,得罪不得。
看着张牙舞爪的季子烈,诸葛思远冷笑一声,“季子烈,本皇子与你无冤无仇,请问你为何老是抓着本皇子不放?”
季子烈呸了一口,遂道,“诸葛思远,你这个伪君子,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都没有人知道!我等着你遭报应的那一日。”
季初色看着这一场以他为主题的审判,最终却是当了一整场的旁观者,他不由掏了掏耳朵,真是无聊,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他才能回去抱住娘子软软的身子美美睡一觉,他这几日真是受够了牢里的冷寂了。
诸葛思远不愿意再理会季子烈,他抬首看向欧阳瑾,一副悲愤的神色,“丞相大人,敢问本皇子有什么理由要针对季将军?季将军为国为民驱赶过那么多次的他国军队,为东临立下赫赫战功,这样的英雄理应受到百姓们的爱戴,身为皇室来的一员,更应该善待有功之臣,本皇子怎么会去诬陷一个忠良臣子呢?”
诸葛思远字字珠玑,问得铿锵有力,所有人闻言都觉得十分有道理,诸葛思远和季初色又没有过节,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对付他?
而知道真相的欧阳瑾在此时却紧紧抿着唇,他不能揭穿诸葛思远,因为这涉及到的不仅仅是这个案件,还有可能影响这个朝堂。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连季初色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如果在这个时候放任诸葛思远下去,恐怕将来他还是会对自己和娘子造成威胁,可是能怎么反驳呢?难不成说他嫉妒自己长得太好看?还是武功比他好?
就在季初色犹豫着要用什么理由的时候,紧闭着的大理寺府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思儿,你要理由是吗?朕可以告诉你。”
日光敞亮,一道明黄的身影站在门槛之外,神色肃穆威严不可侵犯。
众人立即站起来,诚惶诚恐地迎接着东临帝的驾到。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东临帝大步跨向大堂,旋身在主位上坐下,虚抬手让众人起身。
东临帝的目光从堂下众人扫过,最后落在了诸葛思远的身上,“思儿,这个答案,朕可以替你告诉在场的众人。”
早就在东临帝出声的那一刹那,诸葛思远就知道,他的一切完了,无论做什么努力,都无法弥补了。
他双目惊恐地看向自己的父皇,可是却不敢与父皇那如炬的眼神对上,他害怕那双看穿人心的眼睛会直视到他的内心深处,看破他最后的一点期冀,轻易地毁掉。
☆、468.第468章 身份的揭晓
东临帝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仿佛重如千斤,所有人都不敢喘气,直到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季初色身上,顿时转为柔和。
“思儿之所以会针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