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之又吻了下她的额头,便偏头枕在她的头顶上,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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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齐承之早就睡熟了,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不安稳,耳边传来急促的轻喊:“承之!承之!不要,承之!”
齐承之感觉肩头有些湿润,他立即醒了,低头看到宋羽枕在他肩膀上睡的极不安稳,脸色苍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得这么厉害了,眼泪把他的病号服都沾湿了。
“宋羽,宋羽!”齐承之赶紧摇她,摇了半天终于把她摇醒了。
宋羽还有些沉浸在噩梦中,没有完全拔出来,抬头目光有些呆滞不明的看着齐承之,眼睛里滚动着滚烫的泪,不自觉地溢出来。
“做恶梦了?”齐承之轻声问,看着她这脆弱的样子,都心疼死了。
她苍白着脸,脸上全是泪,鼻尖红红的,双唇也给哭的有些湿肿,抽抽嗒嗒的还有些懵懵的模样。
半天,她才抽泣着说:“我梦见那天……你拿着刀捅了自己,然后倒地就再也没有起来。”
“没事了,我现在好好的没事了。”齐承之抱紧了她,边轻抚着她的头发,边低头去吻她脸上的泪。
她泪流的像小溪流似的,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便被她的泪水浸润,尝到了满嘴的咸涩滋味。
“嘘,我现在好好的,你看你不就在我怀里吗?我没事了已经。”齐承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着泪,又去吻她,把她冰凉的唇也给吻得有了点儿温度。
齐承之早晨喝了粥,现在也有了些力气,抓着她的手的力道坚定,让她摸摸自己的脸,有血有肉有温度的。
宋羽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着他的体温,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齐承之双唇划出柔和的线条,将她脸上的泪擦干。
“承之,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别为了我伤害自己,我求求你,好不好?”宋羽捧着他的脸,瞳孔颤动着。
昨晚,她就这么跟他说过,还假装生他的气,他都没答应,这会儿又提起来,她是真的被吓着了。
看着她苍白的样子,如果他不答应,齐承之真怕她就一直这么担惊受怕的,总是不安稳。这样精神紧绷着,早晚要绷出病来,唯有叹气,才缓缓的说:“好,我答应你。”
宋羽明显松了一口气,嘴角颤颤的勾起点儿笑容,抬起手背擦着脸上的泪,又倾身吻了他的唇角。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宋羽往门口看了眼,便下.床,顺便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擤了把鼻涕。
开门一看,刘队站在外面,宋羽赶紧把他请了进来。
“齐先生,齐太太。”刘队进来,“齐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正在恢复。”宋羽说,去给刘队倒了杯水。
刘队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宋羽还大着肚
t子,“齐太太,你别麻烦了,我是来看看齐先生的精神怎么样,方不方便录下口供?”
“可以。”齐承之刚才睡了会儿,现在精神也不错。
和宋羽录完了口供,刘队说:“现在简逸还在医院养伤,我们的人都在看着,不会有事的。等他伤好出庭,也要一个月,到时候二位应该也能出庭作证。”
宋羽点点头,“简逸的父亲知道了吗?”
对于简世博,宋羽的印象一直不错,尤其是当初简逸和齐承悦离婚,简世博当众跟齐承悦和齐家道歉,甚至实在忍无可忍的要跟周明燕离婚。
至少简家,还有简世博是个讲理的人。
“我们已经联系他了,不过现在简逸虽然在医院中,但也不能探视,简世博每天都去医院,在窗口看看。”刘队说道,“那我告辞了。”
宋羽送刘队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听到有你的同事喊,简逸那把枪没有子弹。”
刘队点点头,“确实没有。”
宋羽沉默了,没说话。
刘队离开,宋羽回到病床.上,她和齐承之都没再讨论关于简逸的事情。
五点来钟的时候,俞倩英带着粥和给宋羽做的晚饭来了,杨婶连续陪了两夜,本来今天晚上要来送晚餐,被俞倩英给拦住了,让她在家休息,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
“你现在要吃流食,我把大米都绞碎了煮的,特别细软,好消化。”俞倩英把粥从保温杯里倒出来,“外头的米粉,我怕添加了什么东西,没敢买,不管是什么,都是自家做的实在。”
“谢谢妈。”齐承之嗓音淡雅的说。
俞倩英微微一顿,感觉真是好久没听齐承之这么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