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她,她母亲死了,是被男人玩死的,她不懂什么叫玩死了,她追问,可那些人只是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后来她懂了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孤儿了,她无父无母,她在一座大宅子里伺候一个满身满脸被烧伤的少爷,宅子里的人都很好,她也时常能见到那位买了她的公子。
她很喜欢很喜欢见到那位公子的,可是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下人而已,对公子和那位少爷只能是恭恭敬敬的,这是宅子里的搓洗衣裳的婶子告诉她的,她记着的,就一直记着了。
所以一直一直以来,她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公子而已,就算公子近在眼前,她也要装出只有恭敬之态的模样。
“嗯……我记得,是白拂将你带回来给我的,说来白拂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楼远根本就不在意春荞那刷白的面色与她那惭愧不安的眼神,语气轻轻松松的好似在说一件开心的事情似的,“好像……姑娘喜欢上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违背天理道义啊。”
“行了行了,起来起来,别对我下跪,我可受不起,你又未做错什么,我也没有死,跪什么跪。”楼远又是摆了摆手,让春荞站起来,他这看起来不过随意摆摆手的动作,却是带着一股颇为强劲的风息,拂到春荞的肩上,迫使她不得不站起身来。
楼远这才又笑道,“十年前我没有将你带走的,就怕你离开了白拂伤心欲绝的,不过最后你还是追着我跑了,那时候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要以为其实你心里的人是我而不是白拂那个老家伙,不过想想还是不可能,我这一张假脸,怎能和白拂那张真脸比,再说了,救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没有道理你追着我而不是跟着他。”
“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你是有意要远离白拂那老家伙的,想来应该是怕自己越陷越深。”说到这儿,楼远又抬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对自己的猜想十分满意道,“如何,我猜得对是不对?”
“爷……”春荞轻轻咬了咬下唇,好一会儿才道,“爷说的,都正对属下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