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承认了?承认自己属意于白拂那个老家伙了?你要是还不承认的话,可就白费了我特意将你安排去伺候白拂那老家伙的苦心了。”楼远又是笑眯眯的,“上哪儿去找我这么贴心的爷,是不是啊?”
“……”春荞本是刷白的脸此刻又因为楼远笑眯眯的话而露出赧色来,却还是惭愧不安道,“属下……属下从未瞒过爷任何事情,唯独这一件事情而已,还求爷不要将此事……让白拂公子知晓。”
“不让我告诉白拂哪?”楼远拧了拧眉,很是为难的样子,“这个好像有点难哪。”
“……属下求爷。”春荞亦是十分为难,“若是让白拂公子知晓了,属下……”
“白拂那个老家伙又不是瞎子,我早就看出来的事情,你认为他至今还看不出来?若他还看不出来的话,那他就真是瞎子了。”
“哦,还有,春荞啊,你不要以为你把心思藏得很好啊,这只是秋桐那个瞎眼姑娘给你的错觉而已。”
“……”
“放心吧啊,你这个姑娘家心思呢,爷不会四处胡说的,相反哪,爷会替你好好探探白拂老家伙的心的,哎,自己这么说,都觉得自己真是件贴心小袄。”楼远说完,朝春荞招了招手,“好了,扶爷起来,爷要去见大人。”
春荞忙伸手去扶楼远,先回答了他的正经话,“爷,大人不在府中,入宫去了。”
“现下还是晨间,怎的又入宫了?”楼远恢复了正经模样。
“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似乎是纯贵妃传唤。”
“纯贵妃传唤?”楼远目光微沉。
“回爷,正是。”
“白拂呢?”
“白拂公子也未在府中,至于去了何处,属下不知。”春荞在说到“属下不知”这四个字时眼神有些闪躲,只是她微垂着眼睑,楼远没有发现而已。
楼远不说话也不笑了,似陷入了沉思。
*
融雪一直被黑布蒙着眼,依旧不知时辰,更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处,只知马车终于停下了,不再走了,而她,也被带下了马车,正被带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融雪下了马车后被扯着走了小半盏茶的时间,而后听到有门扉被打开的声音响起,随之她被门槛绊到,她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
再然后,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被解下,她瞧清了她所处在的是一间什么样的屋子。
是一间摆设简单但却干净整齐的屋子,只可惜,窗户封死,外钉木板,像是防着这屋里的人逃跑似的。
那两名看了她一路的黑衣男子不知去了何处,取而代之的是两名身穿青灰布衣的婢子,见着她,非但不是粗鲁地对待她,反是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给解开,。
融雪心中难免惊讶,这似乎就是暂时关押她的地方了,这么好?究竟是什么人抓她,竟然还给她住这么好的房间,并且还附上婢子?
不过她可没敢轻视这两名几乎不说话的婢子,因为她知晓,这两名婢子肯定有身手,若她们没有身手的话,她随时都能从她们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样的话,便等于白抓她了。
然融雪想到了这两个婢子会看守着她,却没有想到她们是时时刻刻盯着她,她吃饭,她们盯着,她上茅厕,她们俩盯着,就连她睡觉,她们直直地坐在床头和床尾盯着。
融雪吃饱喝足后只想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和体力后,她才好思忖她的逃跑计划并付诸行动,是以她连澡都不想泡就想着要躺到床榻上去,反正好几日不洗澡的事情她没少干,脏就脏了,她不嫌弃自己就行。
谁知,她才一屁股要坐到床上便被其中一名婢子扯住了,生生将她从床榻前拉开,与此同时,有家丁将一只大木桶搬进了屋子里来,继而是提来水,将水倒满大半只大木桶。
家丁退下后,婢子扯着融雪到了木桶边,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她身上的衣裳,融雪忙跳起来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们要让我洗澡啊?谢谢啊,其实我不想洗的,只想躺下睡觉,不过你们都将我扯来了,我就洗洗吧。”
“……”两名婢子与之前的那两名黑衣男人一样,总是沉默着不说一句话,让融雪不知道她们究竟是真哑巴还是假哑巴。
融雪发现,不只她脱衣裳的时候她们在旁盯着,就是她坐到了木桶里,她们还是在盯着她,盯得她有些尴尬道:“两个姐姐,你们瞧我现在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就算是想逃跑也没有办法逃跑啊,所以你们……”
融雪想说“所以你们不用这么盯着我的”,可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方才扯她的那名婢子便已摞好了袖子,从另一名婢子手中拿着的一只陶罐子里掏出一大把白色略透明的细小颗粒状东西就往融雪背上搓去,动作一点不轻柔,搓得融雪只觉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这,这位姐姐,请问你往我背上搓的是什么东西啊?”融雪被另一名婢子按着双肩,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她们的“伺候”,只能苦着脸问道。
“盐。”婢子回答得十分简洁,也说明了她们其实不是哑巴。
“……”
盐!?融雪心下突然有些愤怒又有些惆怅,她们居然拿盐来搓她,她有这么脏!?
“啊啊啊啊,姐姐搓轻一点啊,疼啊,其实不搓也可以的,我很干净啊,嘶——疼疼疼。”
融雪正在嚎叫,没有发现门外站着个人,一个她很熟悉的人——春荞。
春荞听着融雪的嚎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