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虎拿出算盘,啪啪啪三下五除二就盘了个总账,再和进账一对比,大概就知道了马会计私货的数量。
马会计阴沉地看着赵仁虎盘账,心里有些紧张,又想着自己是本地人,拥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就算查出来,凭他一个无权无势空有钱的外地农民,能把他怎么样!
“承蒙看得起,咱一个小小的巴掌店,你倒坑了我一两万块钱。这些钱够你另起炉灶,开个巴巴掌小店了吧。”
马会计被挤兑地满脸通红,他说人家开的巴掌小店,自己手上这点钱连巴掌小店都开不起。
“看在你多少为咱店子付出了劳动的份上,我就饶你零头,一万块,什么时候拿出来,什么时候走人!”
拿出一万块,自己挣的也就所剩无几了。钱都没了,那自己辛苦走私货还为个球啊。他肯定不能把钱交出来。
马会计讥嘲道:“难道你敢私设公堂,关押我不成,我不拿,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伤我一根毫毛,我就让我的人把你弄死弄残,让你死了也回不了家,你信不信!”
“我信,我怎么不信!既然你要搞我,那我何不先把你搞死了再说!”
马会计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我告……”
赵仁虎大手蓦地伸出来,一把掐在马会计的脖子上,轻松地将他提在空中,淡淡地凝视他呼吸不畅脸红脖粗的样子。
马超腾地站起来,有些惊讶。
马会计双脚乱蹬,双手死死地抠赵仁虎的手,嘴巴不由自主张开使劲地嗬嗬吸气。
他挣扎地得很厉害,但赵仁虎稳稳当当捏着他脖儿,一点有没松动。
马会计呼出胸腔最后一口气之前,终于断断续续地喊,“……给……给……你……钱!”
赵仁虎右手轻轻一松,马会计啪地一下摔落在地,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
赵仁虎的样子仍然是淡淡地,也看不出他生气或是得意,他没露出一点凶悍,但马会计却在他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赵仁虎弯下腰,朝马会计伸出手。
马会计以为赵仁虎还要打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马超看着马会计一滩烂泥的样子,抄着手,“钱!”
马会计战战巍巍地掏出内衣口袋,拿出一张本票,舍不得的样子。
赵仁虎一把抢过,看了本票一眼,“不记名的?你倒是准备得齐全。很好,倒省了你去银行一趟。拿着你的东西,滚吧。”
马会计低着头,心中恨得要死,今天吃的大亏,他一定会讨回来。
赵仁虎抽出背包里的杀猪刀,随意地把玩着,“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一个单打独斗的外乡人,搞你的家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看看我的刀,漂亮吧,别看它漂亮,染的血没有一百种,嗯,也有八十种吧。你要实现你心中的愿望,就来,它等着。”
马会计的瞳孔一缩,这种刀具一看就是街头恶霸常备工具,难道他惹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平时,看不出来啊。
马会计心生悔意,早知道赵仁虎是个歪恶人,他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马超补了一句,“马会计,你的胆子很大。在我的店,你也敢动手脚,要不是看在同姓的份上,今天让你有来无回。以后莫让我再看见你,若你想看马王爷的第三只眼,就尽管来吧。滚吧!”
几乎所有干房地产这行的,都与当地黑色势力有所勾连,马会计畏惧得腿都软了,再不敢停留,抓起自己的铺盖卷儿,低着头迅速跑了。
赵仁虎仔细地将本票折好,放到内裤的机关里。
马超嫌弃地呸了两声,才道:“兄弟,看不出来,你竟然有扮猪吃老虎的道道儿。”
赵仁虎将刀插入刀鞘,“我本来就是个老实人好吗。”
马超盯着管制刀具,翻了个白眼,“你说你的刀染了一百种血,真的假的,莫是狗血猪血吧?”
“你说对了。就是猪血。”
“哈?!”
“我在乡下,就是个杀猪的!”
“切,浪费表情。我还以为你真那么勇猛呢,那我真还得高看你一眼。现在人跑了,珠子店谁来打理?咱们还要搞纸品厂,分不出时间来搞珠子。”
赵仁虎道:“先把马会计赶走的两个营业员请回来。既然能扛得住马会计的淫威,倒是忠心。把你们公司的专业会计借过来,兼职做账。再请一个身家清白,有保证人,本地户口的出纳管钱。至于和新加坡沟通,还是暂时由咱自己负责吧。”
马超点点头,“这次我一定找靠谱的。你也别气馁,行走在外,出门做生意,总会遇到奸猾之辈,过了就算了。”
“咱还是得培养几个可靠的人。现在才几个人,以后管一个厂子,个个员工都跟马会计似的,咱就不要赚钱,成天和这些扯皮了。”赵仁虎叹了一口气,“哎,没有贤内助管账,真是劳心劳力啊。”
“呀呸!才从老家来,你就想老婆了。你让我这个没女朋友的光杆儿情何以堪。走走走,咱去火锅店瞧瞧去。话说你有没有请到好厨师啊,这一年的开土封疆就全靠好厨艺了。”
既是要献出投名状,莫师傅自然得使出浑身解数,做一顿美味佳肴出来,好震慑一下众位老板们。
既是火锅店,他做的东西就需得贴合人家这个招牌,家常小菜就不必了,满汉全席他自认为还每到那个水平,那就做巴蜀的地方特色菜干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