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陈娇娇令人难以直视的脑袋琢磨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她朝金元宝招了招手,“元宝,过来看看。”
“干什么?是不是害怕了?想让小爷给你壮壮胆子~女孩子就是胆小!”金元宝嘴里嫌弃极了,吐槽的话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又怕喻芷害怕几下跃至她身边。
“别怕,小爷保护你。”
再不济,还有郁神保护你呢。
上次在长廊里有危险时,金元宝看见那道银光就是从喻芷的月银手链里发出来的,然后……就看见了郁屿辰。
它那个时候没有来得及想,后来回了喻芷家后才想起来,郁屿辰的残魂应该就是从手链里出现的。
那是属于一种秘术,可以将主人的残魂放进器皿中,有需要时可以自行活动。
想来,郁屿辰应该是不会害阿芷的。
可是,会这种术法的……
郁屿辰,你是谁?
“元宝?元宝?”
喻芷疑惑的声音拉回了金元宝飘远了的思绪。
“啊?叫我干什么?”金元宝慌乱地应着喻芷,解释道:“我刚刚想事情去了,没听见。”
“哦哦,”喻芷不再纠缠,指着陈娇娇的头顶,咬着下嘴唇,眼眸里倒映着陈娇娇那颗看起来愈发诡异的脑袋。“你看,这里好像不是血。”
不是血?
金元宝几步便轻快地跃上主席台,凑近了瓦罐,仔细观察着陈娇娇的头顶。
“好像是不太像……颜色没有血迹那么暗,”陈娇娇把头发全都染成了酒红色,上面有点什么东西还真是很难看清楚。
金元宝对比了头发其他地方的血迹,发现正头顶处的确实不是血,比血的颜色要浅,但又呈一种极为妖冶的鲜红。
这不是血。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要不要再去看看她的身体?”金元宝提议道。忽地想起喻芷害怕,又恨不得挠花自己这张俊美的嘴。
刚想说不去了,喻芷就点了点头,“行。”
这会轮到金元宝阻止了:“算了我们别去了,你看看你这样子,脸白得跟陈娇娇一样!”
这会儿喻芷是真想打死它。尽管喻芷知道金元宝是在关心她,可是拿她和陈娇娇打比方……
“咯吱----”她握紧的拳头就忍不住想要抡它。
喻芷微微眯着眼,好看的杏眼眯成一条细小的缝,金元宝隐隐感受到了暴风雨的来临:“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不、不说了!”金元宝趁着喻芷转身的空档偷偷对着她挥了挥爪子,暗自腹诽:“就知道欺负我这只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花美猫,在郁屿辰面前怎么乖得跟个兔子一样!有异性没人性!”
喻芷一把抱起金元宝,嘴角扬着灿烂的笑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编排我,小心我扣你的小鱼干!”
金元宝蓦地瞪大了眼睛:“喵的!阿芷你不能这样啊啊啊啊!”
“行了,我们赶紧去小树林那边看看,”喻芷打了个哆嗦,不安地看了看漆黑的校园,人在黑暗中,总是会对看不见的事物更加恐惧。“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
喻芷自从上次在无尽长廊里出来之后,对黑暗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所以这次……
“不是吧!你睡觉还把手机装在睡裙里?!”金元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喻芷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开着手电筒的手机,“你懂什么?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金元宝:“……”这应该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喻芷远远就看见一条警戒线围着一小块地方,小声道:“那就是身体了,我们千万不能留下足迹!”
说着,掏出一个鞋套,“快,套上!”
金元宝眼睁睁地看着喻芷俯身认真套鞋套,沉默良久:“……阿芷,你……”
“嗯?”喻芷刚好搞定了自己的鞋子,看见金元宝还没动,不禁急了,亲自上手:“你刚刚说什么?”
金元宝:“……这个,”它指了指一只脚已经套好的鞋套,“你装在哪儿的?”
喻芷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它,“当然是装在口袋里的啊!”
金元宝:“……行吧。”它就想看看喻芷的口袋还能装些什么!
没有脑袋的尸体脖子处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黑暗下看起来宛如一张血盆大口,极尽狰狞。喷涌而出的血液四溅,洒落在四周的枯叶上,星星点点,斑驳得仿佛老旧的墙面。
血液顺着脖颈肆意流淌,勾勒出蜿蜒的线条。血液早已干涸,蜿蜒流淌的血迹就像古老部族的图腾,繁复而又神秘,在昏黑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诡秘。
喻芷没去看陈娇娇那缺了脑袋的脖子,强忍着不适观察她的其他地方。
手电筒的白光在常年被高大的树冠遮住天空的树林里无法扩散光线,昏暗,模糊。
除了自己发出的响声,周遭一片死寂。
黑暗像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