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净的指节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带着些凉,莫名舒服,却又像过了短暂的电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空气都仿佛在升温。
她的长发垂落下来,拂过他的胸口,像羽毛拂过心尖,从身到心,都有些痒。
冷辰风需极力克制住才没有伸出手帮她将发丝拢到耳后。大概潜意识里,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他任何附加的动作都会显得太过亲密。
口好像有些渴了,却并不想喝水。
两个人身体的距离离得非常近。
近到彼此之间几乎呼吸可闻。
身体的馨香是一样的,他们在同一间房里的同一个沐浴间用同样的沐浴露。
此刻,这样的距离,近到冷辰风能清晰地看清苏漠羽扇般密集挺翘的眼睫。
近到,他只要稍稍一动,就极有可能吻到她樱花般粉嫩的唇。
这让冷辰风脑海里不合时宜、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当初那个醉酒夜晚的吻。
再看看苏漠极端认真专注为他包扎伤口的表情,靠,冷辰风暗自咆哮,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淡定了?老子刚才在想什么?!啊呸,什么时候如此堕落了,连刚成年的小姑娘也不放过。
冷辰风内心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表面依然波澜不兴。
苏漠也终于替他包扎好了,为了方便拆开更换,她最后用纱布在他胸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把老子当礼物打包了么?”靠,还好不用出门。
苏漠笑,她很想点头,是的,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但,目前,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未来无法预计,不知道某一天能不能鼓起勇气坦然告诉你。
冷辰风伤口包扎好之后就打算继续睡个天昏地暗。他昨晚根本没休息好。
但苏漠不放心,药箱里的药很久未采购,十分有限,她希望冷辰风还是再去医院一趟。
冷大少爷不配合,让苏漠出去的时候把房门带上,不用管他,该干嘛干嘛去。转念又想起苏漠在班主任那说他是邻居小哥哥的事,瞬间傲娇邪笑着摆起小哥哥的谱,叮嘱苏漠请病假在家的这几天功课千万不可懈怠。
“……”苏漠不怕他,打字跟他商量,不吵他,但能不能不关房门,早上前几次拍他房门一直没人应的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她心里还是有些隐忧,担心他伤口再次恶化。
冷大少爷装出不耐烦、很大度的样子挥挥手,一边赶人一边嚷:“行吧行吧,你爱怎样就怎样,你做主行了吧,只要现在不吵老子休息就行。”
中午,苏漠做好午餐轻手轻脚端进冷辰风房里的时候,他翻了个身,皱了一下眉,继续休息。
苏漠见他的脸色似乎比上午好了一些,她这样悄悄进来他都能立刻若有所觉,敏锐度还在,应该是没事了吧。
她想上前触摸一下他的额头,又怕彻底惊醒他。想了想他刚才皱眉的样子,应该是不喜被打扰。苏漠放下食物,轻轻退了出去。
等他睡到自然醒再起来吃午餐吧。
下午,苏漠按照冷辰风说的,练习画画。
因画的是父亲,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苏漠忘记了时间。
世人都说他父亲是一起贪污凶杀案的主谋,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是畏罪自杀,是罪有应得,那么,只要努力证明父亲没有参与过什么凶杀案,与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就可以证明父亲的死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蓄意谋杀!
苏漠思考着如何才能证明父亲的清白,才哪里入手才是最快速有效的。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阴天的缘故,外面已经早早暗了下来。
等苏漠惊觉到时间的流逝,再想到晚餐还没有做,还有冷辰风的伤不知怎么样了,她立刻起身往冷辰风的房间跑。
中途摔了一跤,磕到了膝盖,她也没在意。
等她赶到冷辰风的房间,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中午用保温盒放好的食物动也没动,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竟然还在昏睡!
苏漠的心跳得极快,她极为不安地趴在冷辰风的床沿,想叫他的名字,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她只能伸手轻轻摇他,可刚接触到他的身体就立刻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伤口又再次发炎了……
怎么可能呢,明明按照冷辰风说的用酒精消毒了呀,明明敷了消炎药粉了啊,怎么还会这样!
苏漠病急乱投医,不知道问谁,她这些日子也非常习惯使用手机了,快速百度搜索了一下,“刀伤、酒精”出来一大片信息,点开其中一条,一看,她整个人似抽空力气般瘫坐在地板上。
那上面说:
“一般医用酒精的浓度为75。酒精的刺激性强,不能用于大面积的伤口,也不能用于黏膜部位。对于较深的伤口来说,用酒精也不合适,存在破伤风感染的风险。如果伤口污染不严重,可以先用生理盐水冲洗,然后用酒精以伤口为中心向皮肤四周擦洗;如果伤口污染严重,可以先用双氧水冲洗,再用生理盐水冲洗,然后再用酒精消毒。”
怎么办怎么办,她都对他做了什么?
她以为他用那么肯定的语气让自己用酒精消毒,一定是医院里的医生特别吩咐过的!
苏漠很自责,即便她不懂这些,她也不该盲目听从一个平时只玩股票只计算超凡数据只健身运动只研究格斗技巧却什么生活常识也不关注的伤者的话,她该再求证一下的啊!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