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伊宁懒得理她,合上行李箱的拉链,蒋凤靠着桌子,一手撑着另一条胳臂,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夹了支女士烟,吞云吐雾间,饶有兴致地问:“瞧你这副骚贱样,难不成真让你给找到一个国企老总的爹?”
从小到大,这个女儿就耻于在人前和她扯上关系。
特别是上高中后,远离西郊,蒋伊宁就在外面暗示同学,自己有个在国企上班的父亲,至于她的母亲,自然不会是蒋凤这种整天混迹舞厅勾男人的浪荡货。
蒋凤也是无意间发现女儿的这个秘密。
“你搬去住豪宅,你那个叫袁进的相好不要了?”关于蒋伊宁的事,蒋凤有所了解,毕竟是她生下来的,多少像她自己:“人家对你掏心掏肺,你这始乱终弃得倒是快。”
蒋伊宁轻笑,扭头看向蒋凤:“一个连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的丝,你以为我和他能怎么样?我可不像你不挑嘴,什么都吃得下去。”
“看来确实找到靠山了。”
蒋凤弹了弹烟灰,风情万种地望过来:“不像以前那样低声下气,扒着我讨生活费,说说看,这次找的男人什么样?”
想到梁董,蒋伊宁唇边的弧度又大了些,讥嘲的目光落在蒋凤身上:“不管什么样,他都看不上你这种老女人。”
“哟,怕我再去抢你男人?”蒋凤笑起来。
蒋伊宁闻言,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不由攥紧,冷冷一笑:“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在舞厅认识的丝,找不到女人,上个四十岁的老女人都能。”
蒋凤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旗袍叉开得极高,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就是我这个老女人,让你高中那个把你迷得团团转又主动献了身的学长心甘情愿上了我的床,我能让他欲仙欲死,你的功夫可不到家。”
这件往事,对蒋伊宁来说是耻辱。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依旧保持冷笑:“那又怎么样?你终究是老了,而我正年轻。”
蒋凤抽烟的动作一顿,原先的得意渐渐褪去。
蒋伊宁道:“你就好好守着这里,继续享受你的潇洒生活!”
说完,她拖着箱子准备走人。
“既然要走,上回做处籹膜修复手术的钱,是不是也该还给我?”蒋凤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传来。
蒋伊宁从包里拿出一千块丢过去:“省着点花,这些钱够你和男人开几次房。”
听到防盗门重重的甩上,蒋凤发出嗤笑,拿起床上的钱数了数,死丫头想得简单,以为这点钱就能打发她,既然跑去做演员,以后何愁找不到她。
蒋伊宁拖着行礼打车回了市区。
然后,打电话给梁董。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棕色轿车停在她面前。
坐进车里,蒋伊宁的眼圈就红起来。
驾驶室和后排已经升起隔板,坐在旁边的男人,哪怕头发染得乌黑,眼角却有些许老年斑,包括手背松弛的皮肤,无不在透露出他的真实年龄。
注意到蒋伊宁泫然欲泣的委屈样,梁董拉过她的手:“谁给我们的凌欢欢气受了?”
蒋伊宁顺势靠在他身上,抿嘴没吭声。
“是不是拍戏上遇到了问题?”梁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