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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妃的话说完,舒妃的面色都是惨白。
只是这会子话已出口,已经无法挽回。
那拉氏却笑了,直道,“嘉贵妃说得有理。既然是奴才们不中用,那便自当撤换了!”
皇帝眯眼打量舒妃,半晌才缓缓道:“瞧,嘉贵妃自己今儿动了胎气,却还没忘了十阿哥去。舒妃,你倒应该与嘉贵妃多学学。”
“嘉贵妃今儿身子不适,难得还替你分忧,朕按说就应当这样定了。”
“皇上!”舒妃一声惊呼,“……皇上,妾身的确是第一个孩子,向无经验,这会子急了才会这样说。实则具体究竟是不是奴才们照顾不周,还不敢确定。兴许也只是因为秋来,气候干燥,孩子小这便咳嗽了也说不定。”
“若这么撤换了奴才们去,一来有失公允;再说,十阿哥已经习惯了这班奴才伺候。倘若贸然都换了去,孩子还不得一时无法适应,反倒上了火去?”
皇帝的目光幽幽在舒妃、那拉氏、嘉贵妃中间转了个圈儿,这才缓缓点头,“嗯,你们说得也都有理。暂且便叫奴才们继续伺候着,倘若再有半点差池,或者撤换,或者问罪,也不迟。”.
御医来,给嘉贵妃诊脉,确定并无大碍,这才开了方子退去。
皇帝一直陪在嘉贵妃身边,轻轻握住嘉贵妃的手。
不知是不是这样当众给予的恩宠,叫嘉贵妃心下妥帖了些,总归原本满面惨白的她,待得御医离去之后,已是重新面颊如桃。
这一幕看在后宫眼中,各有滋味。只是内里滋味最不好咽下的,是舒妃。
眼见皇上对嘉贵妃如此,嘉贵妃肚子里还有个皇嗣,那么嘉贵妃这个贵妃位分便更难指望了.
有些懊恼,也有些狼狈地出了景仁宫,舒妃忍不住回头再瞪一眼景仁门内那龙形的石影壁去,“……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护着她!”
成玦小心道,“经过这次的事儿,怕是无论是嘉贵妃自己,还是皇上,对景仁宫的防范会更严密。咱们便是想设些法子,都不容易了。”
成玦小心看了一眼舒妃,“为今之计,只能从纯贵妃那边多想法子……若纯贵妃倒了,能让出位分来,倒也一样。”
说到这个,舒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令妃暗中作梗!”
“凡太监、女子,在宫内用金刃自伤者,斩立决;欲行自缢自尽,经人救活者,绞监候。女子家人也得发配打牲乌拉处为奴;本主儿也难逃其咎!”
凝芸是钟粹宫女子,不管凝芸是因为什么自缢的,总归官女子自缢犯了大罪,纯贵妃身为本主儿,也要承担责任去。
“凝芸自缢,皇上原本正可以循着宫规便该降了纯贵妃位分,这便也解了贵妃位分上别无空位的尴尬去,正可以顺理成章进了我的位分去。可是令妃却将这件事拖了下来,皇上这便迟迟都不处置纯贵妃。还不知道苏婉柔还要在这个位分上占着多久去!”
成玦也是皱眉,“奴才也觉着,就是令妃故意要利用这件事儿,拦着主子,不叫主子进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