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把这个大的带好再说吧。”半夏毫不顾忌屈眳的那颗都快要碎掉的心。
屈眳知道是自己离开的时日有些长,所以才导致孩子不认识他了。屈眳咬咬牙,抽空出来,多陪陪孩子。
谁知,父亲屈襄的速度比他快,自从回郢都之后,屈襄时不时就让半夏把孩子抱过去给他看看。弄得屈眳只能去屈襄那里看孩子。
屈襄对长孙很有耐性,才不会像屈眳那样。孩子有时谁愿意陪他玩,他就和谁好的性情。很快就和屈襄玩在了一起。
半夏在一旁看着,她抬眼往屈眳那里看看,果然看到屈眳满脸的仇大苦深。
半夏心里偷笑,她憋笑低头下去,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被屈眳看到。
“沉了不少。”屈襄伸手掂量了一下孙子,感受到手上的重量,他满意的笑了。屈襄看向半夏,“这孩子长得很好,辛苦你了。”
半夏笑了笑,她对屈襄行了行礼。
屈襄说完看向屈眳,“你怎么那个样子?”
屈眳的脸色都要黑透了,屈襄一眼就看出来,沉声呵斥。
说着,屈襄把孙儿抱起来,屈襄两只手撑在他的腋下,两腿正好踩在屈襄的大腿上。
“父亲,这孩子性子还是太顽劣了。”
话语说完,孩子就兴奋的踩了屈襄两脚。
屈襄却不买屈眳的账,他没好气的瞪屈眳一眼,“他才这么点大,再顽劣能顽劣到哪里去?再说了,他恐怕还不及你十分之一的顽劣!”
屈眳顿时闭嘴,原来父亲还记着被自己算计那事呢。
“等到许姜那件事了,我就给孩子起名。”屈襄转头过去和半夏道。
半夏点头。
正说着,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急促,甚至在室内,都听清楚了。
屈襄脸上慈祥的笑容一收,才抬起头,家臣已经到了外面,“主君。”
“何事?”被人打扰了和孙儿玩闹,屈襄很是不悦,放下孩子。
“主君。”外面家臣的声音惊慌,“主母,主母自尽了!”
屈襄的神情顿时僵住,他瞪大了眼,满脸迷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家臣,“你说甚么?”
家臣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屈襄迷惑不解,“不至于啊。”
的确不至于,就算被夫家送回娘家,也根本算不上什么,许姜为何要自尽?
“现在许姜如何?”屈襄问。
“幸好侍女察觉到不对劲,发现的及时,只是主母流血太多。”
屈襄把手里的孩子交给半夏,自己起身去看看许姜到底怎么回事。半夏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她和屈眳互看了一眼。
屈眳摇摇头。
半夏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是长辈的事,让长辈自己去处置,他们最好不要去插手。
屈襄过去的时候,侍女们已经在擦拭地上的血。许姜之前让人给她沐浴净身,而且还好好用膳,其他的人都以为她是接受一切,加上屈襄要送她回母家,侍女们帮着收拾东西,所以无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还是侍女请她查看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连连禀告几声都没有听到许姜的声音,觉察有些不对,打开门就见到满地的血。
幸好许姜几日没有用餐,力气不大,手腕上没有割出太大的伤口,冲进去的时候,伤口的血已经凝住了。
屈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许姜,许姜失血过多,此刻脸色苍白,手腕那里包扎起来,外面还透出隐隐的血红。
“她怎么样?”屈襄问医师。
“眼下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还需静养。”
医师退下之后,室内就没有其他的声音,屈襄看了她一眼,眼里是说不出的嫌恶。如今他对她可谓是没有多少情谊。
“看好她,不许她再有自尽举动了。”屈襄吩咐左右,随后甩袖离开。
许姜那里如同一个筛子,只要过了一会,她那里的大事就在宫邸里到处传开了。廖姬知道许姜自尽的消息,正好和其他侧室们一起说话。
“真是蠢的够可以了。”廖姬听说之后,轻笑了两声,此刻许姜已经大势已去,就算还能留在宫邸之内,不被送回母家,在宫邸内也是颜面扫地,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要死了倒好。”另外的侧室也附和道。现在这一圈只有她们,何况她们也从来没有许姜当做主母看过,“现在没死成,惹出麻烦,还不知夫主怎么看她呢。”
“她也有今日。”廖姬冷笑。
许姜自尽未遂,让许氏夫妻又来了一回,这次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说话了。毕竟一条人命,不是那么好搪塞过去,必须有个交代。
前面闹的鸡飞狗跳,最后等了好会,屈眳回来了。
“如何?”半夏问。
屈眳摇摇头,“这人暂时送不回去了。”说着他眼露同情之色,“没想到许氏家中这么难缠,父亲也真是辛苦了。”
他见过市井之人泼皮无赖满地撒泼的样子,卿大夫之家,最着重的便是仪态。没成想贵族若是真无赖起来,也和市井之人差别不大,只是不会和庶人那样披头散发满地打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