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还是干脆一路躺着回来。要不然衣裳全部落下来,两手扎着腰,抱着下裳的样子还更难看些。
话语落下,半夏就在他肩头上咬了几口,隔着衣服,咬的再凶狠,也不可能破皮,她不解恨,又拧了他几下。
她又气又庆幸,情绪汇入到一起,简直要把她给逼疯。
屈眳知道刚才是真吓到她了,自己理亏,那么就坐在那里随便她拧。
“你装死做甚么!”半夏一边掉眼泪,一边狠狠的拧他。
“刺客呢,刺客哪里去了?”半夏拧了好几下,终于问。
之前她都懵了,忙着叫人来救治屈眳,到了现在,才想起刺客。屈眳当时戏做全套,啊的一声倒下去,其他卫士家臣出去护送他回来的,其余全都去抓刺客了。
傍晚时分,街道上人已经不多,应该不难。
半夏给他把衣裳换了,拉着他出去在外面走了一圈,安定人心。
原本宫邸里因为屈眳遇刺之事,上下乱糟糟的。所有人见到屈眳没事之后,悬起来的心全都放回去。
过了好会,追捕刺客的人回来了,说是刺客已经自尽。
半夏握紧拳头,“以后我多让人跟着你。”
说完,她忍不住问,“到底是谁要你的命?”
屈眳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摊手,满脸的无奈。
“可能对我动手的人还真不少。”屈眳想了下,笑的有些可怜。
他在朝堂上也并非完全和人人都交好,他和几个公子有纠纷,还有和其他卿大夫有政见的分歧。还有那些和屈氏有旧仇的,真的算下来,屈眳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该找谁算账。
半夏听后,闭了闭眼,“难道就这样算了?”
屈眳看过来,“半夏想要替我出气?”
“不是出气。”半夏冷声道。伤了她的老公,差点害她孩子没有父亲,出气这两个字,太轻了。
“……”屈眳察觉出些许不对,他拉住她,“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他想起屈襄,“父亲还不知道吧?”
半夏摇头。
她知道的时候,就立刻吩咐左右,不要告知屈襄。
屈眳点头,“那就好。父亲知道了,让他担心不好。”
说完屈眳去看屈襄。
半夏叫过家臣,“那个刺客当真查不出来到底是谁?”
家臣满脸为难,“那刺客恐怕也是怕人人出来,行刺的时候面容已经毁了,不过看身高,不像是楚人。”
“既然不是楚人,那应该有通行信物等物,”半夏眉头拧了一下,“再去查。”
屈眳被刺杀,乃是傍晚时候,第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屈襄听后惊诧万分,亲自让家中私兵护送屈眳出行。
而半夏查到的,却也略有些眉目。
“说是晋国内的一个游侠。”半夏说着,眉头蹙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跑到郢都来了。”
屈眳坐在床上,床上的孩子睁着一双和半夏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伸手来抢屈眳手里的球。
“晋国?”屈眳一边看半夏,一边把手里的球塞给已经爬到他脖子上的屈瑕手里。
半夏点头,她坐过来,看着已经得了玩具的屈瑕在那里玩的欢快,“竟然又和晋国有关系,我真是想不到。”
“既然是晋国,那么就不是郢都内的人要我的命。”
半夏闻言,听着似乎屈眳还松了口气似得,“怎么不可能,找个外来人,把你办了,而且还查不到。简直美滋滋。”
屈眳缓了一阵,才明白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他摸摸鼻子,“其实没甚么,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刺了。”
对着半夏惊愕的眼神,屈眳道,“其实初次遇见你的时候,我恰好也遭遇刺杀。”
半夏呆愣愣坐在那里,好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其实也没甚么。”屈眳笑了两声,他抬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捏了额下,又在她肩头拍拍,“没事了,这次不成,郢都内戒备比之前要严上许多。”
说着屈眳笑了,“其实我对那人的看法,倒是觉得不过如此。”
“能用游侠而不是真正的武士,说明他身边其实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而且为何要用晋人。我怀疑他光是找我就花了不少时日,还要在郢都内混迹上一段时日来摸准郢都内的作息。”
“这一番下来都能花费掉不少时日,还不如找个熟悉郢都的人把我杀掉。”
屈眳说着,脸上笑容带了几分轻笑,“可见他在楚国几乎没有多少势力,不足为虑。”
半夏脸一下拉了下来,“不足为虑?差点把你肚子给戳个窟窿,不足为虑?”
屈眳僵住,他咳嗽一声,手握成拳头,压在唇上,“这不是没有么。”
“……”半夏不说话,屈眳有些心慌,也不敢再说了。
屈瑕看到父亲在母亲面前吃了瘪,一手抱着球,哈哈笑的欢快。
屈眳见到,恼羞成怒,一下就把屈瑕给拖过来,狠狠揉上两次。揉的屈瑕一张圆脸都要涨了。
“父亲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