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已经从吴国回来了,他回来之后也没有想着要自立门户,而是继续跟在了半夏身边。
午立即回答,“是的,吴人和越人都是一样的。”
半夏又看了两圈,不由得有些唏嘘,“真是没有想到。”
自己听过的那些大名鼎鼎的名字,原来人都是这样的。
屈眳回家,看到半夏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孩子在父亲那里?”屈眳看了一圈,没有见到屈瑕,心下知道应该是在屈襄那里。他坐下来,侧首看向半夏。
女子的肌肤白皙无暇,她整个身子都靠在手边的软枕上,束在身后的头发就这么迤逦了一身。
半夏听到屈眳的询问,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睛眨了两下,她抬头起来,“啊?”
这样显然是没有把他之前刚才的话听进去,屈眳又重复一遍,半夏道,“让乳母和侍女陪着去外面玩了。这个年纪正好是捣蛋顽皮的时候,屋子里留不住他的。”
屈眳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屈瑕这小子只要在,那基本上是鸡飞狗跳的,而且这小子年纪太小,听不懂人话,不要他干甚么,他就偏偏要干甚么。让他火大的厉害。
现在屈瑕不在,那么就能放心了。他一下就靠在半夏身上。半夏伸手摩挲着把他下颌的冠带给解了。
“累了?”
屈眳点点头,他靠在半夏身上,“挺累了。”
话语里是浓浓的撒娇。
半夏坐起来,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她低头仔细打量,屈眳出去打仗了几个月,回来除了人晒黑了点之外,没有别的变化。
她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下,柔声问,“现在好点了没?”
屈眳睁开眼睛,对她笑,伸手就把她抱过来。两人在床上直接抱作一团,屈眳两手扣住她,把她抱在怀里,“你说几句话,我就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半夏闷在他怀里,一个劲的笑,“不是国君让你去的嘛。”
屈眳低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下,“怎么,把事全都推到国君身上了?”
怀里的女人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辛苦你了。”
说着,她两条手臂圈在他的腰上,半夏的手不老实的在他的腰上圈了一下,咦了两声,“怎么比之前细了?”
屈眳的身材她很熟悉,有些变化隔着衣服她都能摸得出来。
“嗯,吴国那地方。”屈眳提起吴国,话语里都是嫌弃,“那地方要甚么没甚么,就连公宫里头,除了那些玉器和兵器之外,都没有多少好东西。”
他回忆和吴军动手的点滴,不由地往她的脖颈里蹭了两下。
行军打仗都不轻松,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在她这里,忍不住露出几分孩子气。
男人不管多少年岁了,他们心里始终都有一个孩子在。
半夏和屈眳在一起这么久,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她伸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脖颈,手指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摸了两下,“辛苦你了。”
这话让屈眳十分的受用,他毫不客气的嗯了两声。
半夏爱怜的摸摸他的头,再亲了亲他的额头,“吴国真的甚么都没有?”
半夏已经看过情况和吴国差不了太多的越国。但心里还有些疑窦。
“是啊,根本没有甚么好东西。我这次带回了吴子的戈,你看了没有?”屈眳抬头,两眼里都在冒光,恨不得立刻把战利品拿来给半夏瞧瞧。
半夏被他两眼里冒出来的光给震了一下,她哪里会推掉这个让屈眳好好炫耀一番的机会,点点头。
屈眳立即让人把战利品给取来。
外出打仗,打赢之后,除非是那些宗庙里的礼器是必须挪走献给楚王,公宫中的宝物一部分都是由参战贵族们分了。吴国没甚么好东西,玉器之类,他并不少。他就拿了吴子的兵器回来。
吴戈很快就被人拿了上来,屈眳亲自持在手里给半夏看。半夏低头看了看,感觉刀刃很锋利之外,还没有分出其他的区别。
“是利器。”半夏说着伸手从屈眳的手里,把这把戈接过来,戈很长,提在手里,十分沉重,压在掌心里沉甸甸的厉害。
“我也就觉得这把戈勉强还好,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屈眳说着脸上浮上几分自得之色。
半夏听见,瞟了他几眼,也说了他不少好话,哄得他开开心心的。
“只是吴国那地方,打下来之后,一时半会的还抵不上甚么用。”
半夏的目光幽幽的看过来,“谁说一时半会的抵不了用?”
她说着,手指对他勾了勾,屈眳放下手里的戈,坐在她身边,满脸的愿听其详。
“吴国靠海,你知道吧?”半夏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把屈眳当做绨几用。屈眳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
屈眳点点头。
“齐国也靠海,对吧。”屈眳继续点头,突然头脑里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些许什么,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妻。
“你是说靠海有盐?”
齐国靠海,出产海盐,曾经靠着海盐在诸侯里横行霸道了一段时日。而且给齐国带来滚滚钱财。
楚国之前是不怎么出产盐的,楚王继位几年之后,第一个向庸国发难,不仅仅因为庸国国君胆敢挑衅楚国,更重要的是,庸国境内有四口盐泉。可以让楚国自己产盐,咽喉不会被他人扣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