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年来妻儿过的日子,文子禄咬咬牙,应道:“娘说的我应,哪怕拼了我这命,我也会如约给月钱的。”
文老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瞪向老婆子,道:“你平日不是最注重男人家的面子?如今我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郭氏瞪着眼睛,随后落败下去,更是气恼了。
文老汉看向三子,目光柔和而满意,眼底深处却透着丝丝愧疚,只是李氏等人正欣喜着,其他人则是暗恨自己没有提出分家而懊恼着,更是没看到这丝愧疚了。
“就算不给五两三两要给,守义上山打的那些猎物一个月也卖不少钱呢!”郭氏又道。
文老汉一个眼神过去,随后想了想道:“那便一两一月吧,每月月底送过来便可。”
“是,爹。”文子禄赶紧应下,文老汉随后写了字据,又让二子将族长和里正叫了过来,在两人的见证下,双方签了字,也就正式分家了。
文老汉做的可圈可点,倒也没有什么错处可点。
不过景里正最终还是对郭氏口头教育了一番,毕竟亲奶逼死亲孙女的事儿也不算小了,好在人没事,这可是影响村子的大事。
郭氏也是知晓害怕了,连连应诺,也是不敢放肆了。
随后族长与里正离去,文守义也跑出了家,不多会儿,怀里抱了两尾巴掌大的鲫鱼回来。
第六章 偏心眼的郭氏
文桑榆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洗的泛黄的棉布床帐,三丫见她醒来,顿时欣喜不已:“五丫,你醒来了,饿不饿?二哥刚给你抓了两尾鲫鱼,娘已经在煮汤了,等下就可以吃了。”
“姐,头晕。”文桑榆已经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心中也很是心疼家中兄弟姐妹们,虽然四十多岁的人朝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撒娇是可耻的,但文桑榆原本性子便是如此,喜欢撒娇,性子活跃,做正事时却又稳重,不然也不会走丹途一道了。
文氏集团也是由她当家,可见其能力非凡了。
“没事,没事哦,过两天就好了,痛痛飞走了,痛痛飞走了。”三丫有些慌张且面色温柔心疼的在文桑榆额头上做了几个假动作。
文桑榆心里暖暖的,家中她是独女,堂姐妹几个又合不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姐妹亲情的滋味呢。
“以后奶再也不能逼迫我们了,我们家已经正式分出来单过了,等明儿个爹和哥去将老宅修葺一番,我们就能搬出去住了。五丫高不高兴?”三丫开心的说着,文桑榆靠在床头看着三丫面上的笑容。
三丫长得很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很是柔和漂亮,只是长期劳作,吃的不好,没有大房和四房的姑娘讨喜,这两房本身讨喜,也大多养的白白胖胖的,走出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
说起这个,她便不悦。
据记忆中的解释,郭氏当年因生她爹文子禄差点死掉,又因早产都说是养不活,郭氏便更是不喜。
若不是文老汉逼着她每日喂养,文子禄怕是早就死了。
所以,连带着三房直接不受老太太喜欢。
二房虽也不受欢喜,但至少二房的姑娘还是有名字的,不像三房直接以三丫,五丫代替。
文家的闺女以四节气为名,大房长子文子福,妻钱氏,闻是钱地主远亲。
生有二子二女,长孙大郎文守业,长孙媳妇赵氏,长曾孙毛毛,长女大娘香梅十六五月出嫁,说给了邻村于家村的富户,次女二娘香椿十五还未定亲,次子五郎守德九岁。
二房子安,妻莫氏,入门三年半都未曾怀孕,让郭氏厌恶上了,连带着护着莫氏的二子也不入眼了。
两人有二女一子,四娘夏云十四,小三丫三个月,六娘夏荷十二,四郎守忠十岁。
三房子禄,妻李氏,二子三女,二郎守义,十六未曾议亲,三娘三丫十四,五娘五丫十三,九娘三岁,六郎三岁。
四房子康,妻何氏。
三郎守全十一岁,七娘秋菊十岁,八娘秋芍九岁。
五房子贵,未婚,十六,学子。
小女文月荷十六,与五子同胞,去年腊月刚刚出嫁,嫁去了乐安镇上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开着家小酒楼,日子很是不错。
文桑榆再次冷笑一声,福安禄康贵,孙女辈以四节气命名,原本该是三房的秋被四房要去,冬怕是要留给五房吧!
就她们姐妹没有名讳?不是欺辱又是什么!
文老汉一个老童生对上郭氏的胡搅蛮缠怕也只想躲吧,加上又是孙女,便也就依着了。不管如何,冲着这老人家能将她们家分出去,便是好的,足以让她感恩铭记于心了,日后必然会回报与他。
不过,名字却还是该有的,如今他们分户了,回头还是要与爹爹提上一嘴的,族谱上她们姐妹该有名讳了。
第七章 容易满足的一家
“五丫,来,趁热喝了,这是你哥给你弄来的,你这丫头,怎么就这般气性大。再怎么着也不能拿脑袋碰那墙壁,你就不能跑吗?瞧瞧这一身的伤,平日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儿个就这般糊涂了。”李氏端着一碗鱼汤进来,虽念叨着文桑榆,可语气里却满是疼惜。
“娘,以后不敢了。您就别生气了,都是女儿不好,让娘担忧了。”文桑榆见李氏将碗放在一旁,连忙凑过去抱着李氏的手臂,撒娇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