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整个太妃殿只有她一人知道那些药,皇上为何却恰巧在此时来了,她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为何还会这样?
她兀自自责伤心却不知,这世上的事总该有个缘法巧合,因因果果,总由不得人的谨慎小心就能避过,她怎么会知道,自太医那取药离开时,袭妃的贴身宫人来给皇上拿药,那个宫人自然认识夜宴那晚,害得袭妃娘娘差点丢丑的宫女。
自然也记得这宫女是太妃身边伺候的人,子翎拿着药的样子从她身边匆匆走过的样子太过小心,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留下来的哪个不是机灵的人,娘娘受了气,做奴才的自然要抓住一切讨还回来的机会,以赢得娘娘的欢心。
她是袭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太医院的人自然对她百般小心尊敬,那个收了子翎好处的人,架不住她的威摄,将子翎抓得药方都告诉了她,回想起太妃□□后宫的传闻,宫人便急忙将这事告诉了袭妃。
袭妃当然告诉了浔炆,太妃yín_luàn的事情是真,她身边的宫人竟悄悄的从太医院买了打胎的药。
她不知皇上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竟然不顾自己肋下的伤,匆匆离开了坤华殿,临行时还不让她跟上,后来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皇上或许是心疼她,这宫闱内的丑闻,她一个贵妃不该牵连上。
☆、有没有心
她的身体被压到桌上,衣裳已经被扯得散乱一地。
他俯身压在她胸前,将侧脸贴在她身侧,轻而满含怒气的呼吸,让她的皮肤不由颤栗:“让朕听听,你有没有心……”
浔炆的大手顺着她的锁骨渐渐向下,拂过她纤瘦的腰身,慢慢停在她尚未凸起的腹部,凑到她耳边道:“听说适当**,对腹中的宝宝有意,你想杀了他?朕就让你再怀上。”
千宁儿的手捏得很紧,心里一阵绞痛,眼里却干涩没有一地眼泪,她伸手从桌旁拿了个碎瓷,往自己脖颈出划去,碎瓷不似刀锋,要不了命……赌他会不会停手。
阿娘怀胎十月生下了她,给了她所有的爱和关怀,她曾经是被仔细呵护在手心中,即便现在再没有人对她如此了,也不能让人如此轻贱了她。
瓷片嵌入肉里,带出了一连串血珠,浔炆的手腕上的血滴在桌上,收手时,千宁儿一把咬在他的臂上。
尖利的牙齿咬进肉里,嘴里满是血腥,他的身子怔了怔,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点点血渍,妖娆而危险,任由她咬着,任由瓷片划出的血向下流。
一个旋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帷幔被他扯下时,她曼妙的身姿重又呈现在他眼下,他的眼神越来越黯然,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袭身将她压在身下,身下叫嚣着,混着愤怒,混着痛心,混着压抑了许久的感情,让他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明……
她却再也不挣扎了,像一具无生命的躯壳一般躺在他的面前,澈然的眼睛混着清冷,看着浔炆肋下的伤口,那伤口或许早已裂开了,白色的纱布已经全部染成了赭红,她嘴角轻勾,看向浔炆道:“皇上,你是不是也想像你父皇一样,死在我床上。”
她说完这话之后,周围静得可怕,浔炆抬眼看向她,淡淡道:“看来你很想让我死啊。”
她眼里有些光华在游动,他的脸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
近在鼻息间的距离让她有些恍惚,恍惚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一身青衫,白面玉冠,只匆匆看了一眼,却不想在这深深的后宫之中,竟不知不觉与他有了这么多的纠葛。
她该恨他么,是他下令抄了自己的家,让自己的阿爹阿娘迁徙去远方,她该同情他么,他生于这处处危机重重的深宫之中,又以质子的身份被流放到了异国他乡,没有任何倚仗……
自从阿爹阿娘死后,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却在被他压在身下时,眼泪还是毫无察觉的流下,他竟低头吻过她眼角的泪痕,以一种她从未听到的语气道:“帮朕生下这个孩子好么?”
她突然笑了,眼角似决了堤一样,她笑他作为帝王竟然有这般天真的时候,这孩子能生下来么,他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世人,惑乱后宫的太妃之子?当今皇上之子?
现在的朝局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要抓住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的话柄,四面蛰伏的危急蠢蠢欲动,以她现如今这样的污名,就算是帝王又如何能堵下悠悠之口。
世人的想象该是多么的丰富,她想她的现在名声可堪比妲己、褒姒、连那设了邾林的夏姬都快要被人遗忘吧,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先帝是死于她枕旁,死在令所有人都臆想的软玉温香的榻上,但这是她能预料的到的么。
她做了什么,她只不过是如宫里的所有女人一样应召来等待皇上的临幸,以一个处子之身,却招揽所有惑乱的骂名,这真是可笑啊。为何先帝于她的榻上死了,她要承担这样的责难与谩骂。
若是当日死的是她呢,若是她死在了先帝的身旁,怕是会又重新招揽个惊吓圣颜的罪名吧,这后宫中的女子里,时时刻刻有人死亡,死在帝王榻上的应该也不在少数吧,为何她们死的就那样无声无息啊。
史官连一点笔墨都懒得画上,为着什么啊,她们是红颜祸水,她们早便该死了,她们命如蝼蚁,死便死了吧,没有什么人牵挂,为何有人的命如此轻贱,有人的命却如此重要,为何有些人死了,身边的人的命运也一起下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