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大雄宝殿里不肯出来,口中念念有词:“女施主,莫动莫动……”
焦女王笑弯了腰:“好好好,不动就不动。”
一灯大师试探着跨出一只脚,很快跟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他继续劝她:“佛说……”
这句焦女王知道:“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
一灯大师笑着点头:“女施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呢?”
焦女王说我没有逼你呀,只是——
“你到底要袖手旁观到什么时候?”
一灯大师忽然很想唱歌: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焦女王帮他唱出了下半句: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一灯大师惊得从殿内冲出来。他差点咬到舌头:
“你能听见?”
焦女王微笑:“佛道莫衷一是,其实只求永久,可惜无常太多,既然无力改变,不如看透。”
她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一颔首。那模样竟有几分虔诚:
“阿弥陀佛。”
一灯大师听见她扬长的笑声:
“安能辨我是佛魔!”
一灯大师决定再听一遍《红豆》。然后……
相信一切有尽头。
白翩下午也来了。
一灯大师平静地请他喝茶。
白翩按着老规矩劝了他一通,他这回久久没有说话,连打太极都没兴趣。
白翩有些挫败:难道最近他的人格魅力下降了?
一灯大师很无语:“这把年纪你还自恋?”
白翩苦笑:“这不是孤身一人嘛。”
一灯大师不经意间点了两次头,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挺有默契。”
一灯大师平静地请他出去。
一灯大师叫来一个小和尚问:
“什么是无常?”
小和尚以为他在考自己,认认真真地答:
“阿弥陀佛,无常即是常,避不开躲不过。”
一灯大师轻叹:“你也觉得师父畏战?”
小和尚不再打机锋:“弟子不敢。只观那位女施主,想到了一句话。”
一灯大师示意他说下去,果然听到了那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陶光最近既要给梦魔洗脑,又要忙正义联盟的事,同时担心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
他是宗主白翩一手栽培起来的,本来不过是一把用得顺手的刀,如今却有了艳压正宫的兆头,自然无法再被容下。
一旦梦魔狗带,他恐怕会被罪以通敌。
他深觉和那条龙同病相怜,偏偏后者已经疯了。
至于那个操|蛋的灵魂伴侣任务……
陶光严重怀疑他也被梦魔利用了——兰忘机暗中见了梦魔一面。
兰忘机,又一个深爱白翩的男人,同时看不惯曾经攀附梅夕昌的自己。
陶光算来算去觉得自己生路渺茫,于是……
只能赛车。
当他看见那个穿着红色赛车服的身影时,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焦女王高举一只手向他致意。
陶光心头突然一松。说不出的感觉,在此刻完全忘记一切。
七八圈下来,焦女王意犹未尽,陶光却已经清醒。他作双手合十状,请她也清醒一点:“梦魔跟兰忘机合作了。”
焦女王拍手大笑:“好事!”
陶光请问她:“屠龙也是好事?”
焦女王一撩大波浪秀发:“当然!”
陶光笑出声:“疯子。”
焦女王慢慢收敛了笑容,眼里竟然流露一点温柔。
“陶光,你很不错。”
陶光说我当然不错,我心甘情愿给白翩当刀,做兔子我也无所谓,可惜到头来不能和你一样坦然。
焦女王静静地听他又说到那四个字——
“改邪归正太难了……”
焦女王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陶光扶额,叹不动气。
焦女王唱完《红豆》,伸手一拍他的肩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