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十分忌讳的,可是成兄却如此磊落不羁,实在是……”
温风至看着解廷毓,道:“是啊……此人从来是不拘小节的。”
两人碰了一杯,彼此对视而笑。
温风至看着解廷毓出色的容颜,心中却想:“解少卿,倘若你知道这磊落不羁之人着实的不羁,且一直在算计懿公主,却不知你会是什么反应?”
丞相府的仆人们早听说成祥进了兵部,如今已经是当官儿去了,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却想不到成祥竟又会拐回来,跟他们一块儿坐在树荫底下,叽叽呱呱百无顾忌地玩笑说话。
成祥抱着那长大了许多的奶狗,道:“小黄比我上次抱的时候长大了一圈儿,可见你们这伙儿哥哥弟弟当的还算用心,并没亏待老小。”
小厮们起初还恭敬行礼,不敢造次,成祥拉着他们一块儿坐了,除去身上还穿着官服,却跟昔日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渐渐地大家伙儿也都放松下来,听到这句,便想起上回大家伙儿在一起开玩笑,说这小狗是成祥儿子的事,一时大笑。
成祥抚摸着小狗,便叹道:“我想起来,我还欠小丽姐姐的玫瑰糕呢,改天要让小猛送进来。”
小厮们便起哄道:“成爷,你总惦记着丫鬟姐姐,那我们呢?”
成祥嘿嘿笑道:“你们都是小黄的亲戚,我当然也惦记着。”
小厮们哄笑,有人道:“还别说,自打成爷高升,咱们府里的丫鬟姐姐们可是惦念着呢。”
成祥道:“那还用说吗,你们几个有哪个长的比老子俊?不服就来比比,看谁的胡子长就知道了!”
不远处廊下,解廷毓跟温风至并肩而立,望着树荫下一个个前仰后合的家丁,以及中间那个撩着官袍,抱着小狗的人……
解廷毓目光闪动,喃喃道:“成兄真是……”
温风至道:“不拘小节?”
解廷毓哈哈一笑。
温风至望着成祥那样自在谈笑的模样,心想:“这个混账,亏我提心吊胆,他却在此逍遥……说来,他真的一直都在此么?”
自丞相府出门上马,温风至略有三分酒意,便问成祥:“你一直都在跟那些小厮们厮混?”
成祥道:“这哪能呢,我当然先去见过了小庄。”
温风至便觉得身子在顺着马背往下滑,大概是醉得厉害了,勉强提了口气:“成祥,你这么坦然说出来,我都不知要是何反应了。”
成祥道:“这简单,你只叫好就行了。”
温风至头一低,思忖喃喃:“我今日总觉得有些古怪,解少卿对我未免太过热络了些。”
成祥道:“热络不好吗?”
温风至凝眸想了会儿,想不通究竟为何,便问:“丞相府的内宅,耳目众多,你去……岂不是会给人发觉?”
成祥道:“家仆丫鬟们倒还好说,最难缠的是小庄身边儿还有暗卫,是皇上派的。”
温风至心头一阵焦躁:“你他娘的还知道?”
成祥有些吃惊:“温大人,你怎么骂人呢?”
温风至抓了抓胸口:“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可知道皇上最忌讳懿公主……”
成祥想了想,道:“懿公主不是皇上的妹妹吗?”
温风至沉默不语:“你懂什么。这话不能乱说,但……懿公主跟皇上,怎么也算是青梅竹马。”
成祥一阵恍然,却又摇摇头,道:“那也是皇上一厢情愿,小庄现在只跟我好。”
温风至心中黄连对着苦胆,滋味销/魂,简直无法形容,大概是物极必反,想想便又笑了出来。
成祥道:“你笑什么?”
温风至道:“我笑你……你这怪胎,世间怎会有你这等人物。”
成祥道:“你嫉妒我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器宇轩昂。”
温风至道:“你懂什么叫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吗?”
“马马虎虎,但我近来听好些人这么当面夸我,我听得滚瓜烂熟,就记住了。”成祥说着,便道:“爷是不是很玉树临风?不然小庄也看不上我啊。”
温风至唯有无语看天,叹:“我不知说懿公主是慧眼独具的好,还是……”
成祥伸手,在温风至肩头拍一巴掌:“别瞎说啊……小庄当然是慧眼独具才看中我,唉,你不知道,我今儿看到小庄,我真是……恨不得就上去抱着她……”
温风至心头一动,转头看他,见成祥敛了笑意,仿佛在回想当时。
温风至道:“你们见着了,那暗卫有无发觉?”
成祥道:“我连她的手都没拉……暗卫还能出来赶走我成大人啊?”
温风至忍不住一笑。
成祥却又道:“幸好我机灵,摸了摸小庄的脚……”
温风至心一颤,看向成祥,叹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规矩的。”
“我一定要立个大功,让皇上赐婚。”成祥念了两句,问道,“你说现下有什么大功劳可以赚?”
温风至摇了摇头,扫他一眼,幽幽然道:“大功劳还是其次,我只愿你现在……保住这条命就行了。”
温风至说罢,便又看成祥,他心中忽然想到那个词来,“假凤虚凰”。
温风至忽地想问问成祥,这是不是在说解少卿跟懿公主,可……转念一想,却又作罢,这不可能……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的。
成祥看温风至白脸泛红,便道:“温大人,你喝多了,这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温风至索性伏在马背上,耳旁听着得得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