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隽见文瑾对孩子那么和气,甚至还有些溺爱的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略等待了一会儿,见文瑾拉着钱钱返回座位,便语气严厉地道:“朝阳,你娘刚才说的对,你是朝阳,是带着光明的人,怎么能被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伎俩打倒?还有,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不敢给我或者给你娘说一声?你怎么耳根子这么软,不信自己人,倒信了旁人?”
“爹爹,我再也不了,三叔说娘有钱,太有钱了,肯定来路不正,然后又扯出那个女人,说她和娘交往密切,娘是那个女人的后盾,通过那个女人敛财,他们,他们说娘做了,做了,我,我,呜呜----”金金又哭起来。
“你什么你,在***,你娘带你去过罐头作坊吗成千上万的银子,他们愚蠢,想也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自然胡乱猜测,你亲眼见的,是知道实情的,为何也要信那些谣言?”
金金低下头,羞愧地道:“爹爹,孩儿错了,孩儿一听那些话,先蒙了,吓住了,乱了阵脚,今后,孩儿再也不会这样了。”
“嗯,金金是好样的,娘亲相信你,但你出去,不可以给他们说娘开罐头厂的事情。娘是如何赚钱的,他们做梦都想知道,都想照着娘的办法来,咱们偏不让他们知道。”
“我知道了。”
“可是金金就没有办法证明娘的钱来路了,你再听到那些话,不觉得委屈吗?”文瑾问。
“不委屈,娘,他们越是想知道,我就偏不让他们知道,急死他们。”
钱钱跑过去,拉着哥哥的手:“就是,我也不说,急死她们。”
一家人都笑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文瑾对身边的仆人严厉起来,这边的消息就再也送不出去,仁亲王妃和董侧妃都有些气愤,把收买的走狗骂得狗血喷头。
这天,太阳很好,文瑾让奶娘带钱钱出来玩儿,小孩子不晒太阳,容易缺钙,半个月的天都阴沉沉的,文瑾都有些着急了呢。
院子里的丫鬟,也都端着笸箩,坐在房子前面晒太阳,钱钱的奶娘晒得有些瞌睡,不知不觉迷糊了一下,一睁眼不见了小主子,吓了一大跳,急忙四处寻找,结果发现钱钱躲在一个角落,手里拿着个白玉瓶,把里面的油脂往脸上涂。
“哎呀,二少爷这是干嘛?”
“嘘!”钱钱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解释道,“这是娘用的,搽在脸上,又白又嫩,还不起皱纹,一瓶要一百两银子。”
奶娘吓了一跳,赶紧哄着钱钱把瓶子给了她。
可奶娘不能随便进入文瑾的房间,她只好偷偷去求当天值班的夏荷:“小少爷偷偷拿出来的,你帮我放回去吧。”
夏荷不愿意:“世子妃说了,做错了给她说一声,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她也就说几句就完了,你让我替你隐瞒,若是主子知道,连我也跟着吃挂落。”
“哎哟,好夏荷,你就帮我一下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夏荷哪里肯信,非要奶娘说清楚,钱钱奶娘无奈,低声道:“二少爷说,世子妃这一瓶儿擦脸油,要一百两银子,还说又白又嫩不起皱纹,我若经过手,世子妃万一起疑心了可怎么好?
自从出了流言的事儿,世子妃这里来了人,都把她们遣得远远的,还互相监视,夏荷只知道这个擦脸的是周丹娘送来的,至于价格和效果,却不知道了。
钱钱虽然小,但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记性好得过头,夏荷在心里来回了一下,便判断出钱钱说的是真的,她心想:“难怪世子妃都两个孩子的娘了,年龄也过了三十,脸皮还跟小姑娘一般又白又嫩,平日里连粉都不肯搽,不知让多少京城贵女们羡慕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到终于可以交差,她心里暗暗欢喜,然后,假装不情不愿地拿过奶娘手里的白玉瓶:“这一次我就帮你了,可没有下回了。”
“谢谢,谢谢夏荷姐儿。”
夏荷笑着问钱钱:“你从哪里拿的”
钱钱小声道:“娘的库房里,夏阳那天开门,我进去拿的。”
“那我可放不回去了。”夏荷把玉瓶塞进奶娘手里,转身准备离开。
奶娘一听,脸色都变了,这下,她的罪名可就更大了,她气得对着钱钱跺脚,却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一个劲儿转圈,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看四下无人,噗通就给夏荷跪下了:“夏阳姐儿过几天都会把库房整理一遍,你趁帮忙的机会,把这放进去吧,求求你。”说着,奶娘退下手腕上的银镯子:“求求你了,夏荷。”
夏荷眼珠子一转,假装勉为其难的样子,把玉瓶放进怀里。奶娘害怕钱钱把事情说出去,和夏荷一起,对钱钱威胁利诱了一番。时间很快就进入了腊月,富贵人家之间,相互送年礼,仁亲王府的女人,都空前忙碌。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过敏
夏阳怀孕了,文瑾只好让夏荷和秋菊接手管理库房,但钥匙还在夏阳手里,每次取东西,依然是夏阳盯着,这俩人动手。
天寒地冻,京城的各家大宅门,都在城门附近,设了粥棚,施舍给贫困无依的市民,仁亲王府自然也不例外,这天,仁亲王从粥棚回来,怒冲冲让人把钱隽叫到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