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铎劝道:“找个好工作也不是很容易。一个女孩子,有这么一份工作,将来你们也多些安心。别轻易就放弃了。”
赵铎说的很贴心,阳父母知道是这么回事。他们不能护着女儿一辈子,女儿这样赢弱的性情,有个这样的工作应该是最称心,将来不管怎样,生活都基本有保障。可……
阳父母都停了饭,眉宇间顾虑重重。
“慢慢来,等……小雪实在想回去了,
能不能找个合适单位,把工作关系调过去。
我也托托朋友,咱一块想想办法,看”
阳母抬眼看向赵铎,没接他的话,问的却是:“赵书记家里都什么人?父母都在身边吧。”
“我妈,老人家也不容易。我父亲去世很多年了,现在是继父。他们现在在广州,帮我妹照顾孩子。妹妹孩子还小。这边有两个姐姐。我,成过一个家,又……”赵铎觉得之后的信息阳父母肯定已经从阳纯雪那儿知道。“听着挺乱的一大家子吧?继父他人挺好的,很和气,有点像叔叔,很好说话,怎么都行。我挺敬重他,我两个姐姐也和我一样。一家人一直都挺舍睦。”
阳母听得明白,这样看似复杂的家庭关系,其实到赵铎这儿,越发的简单。
而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细细说给他们听,应该是心里埋着希望。其实,不问这些,也早就看出来。
阳母又为探了人家这样的私事有些被然,“对不起,这么好打听是非!’’
“不算什么,都知道。”
阳母继续吃饭。赵铎见这插曲就这么完了,觉得不该,慢慢吃着,等会儿,再无其他,心里几分怅然。那阳纯雪工作的事,也还是照原计划,放弃
赵铎有些走神,不自觉间,端起的酒,忘了阳父,自己饮进去。阳父母看他一眼。
阳纯雪出来,赵铎看向她的脸。垂着眼睛,没太多异常。可那呆在卫生间的时间,足够异常。
阳母忽然向阳父道:“老阳,咱也来一回了,要不去各处转转?”
阳父不明白妻子怎么忽然来了心情和兴致。看看她,噢,点个头。对妻子的话,一般很听从。赵铎看出来,阳纯雪性子像父亲,长得像母亲。这个家,只要阳母认定的事情,应该,一般,就会那么做。可阳母又一点不给人强悍的感觉,望着阳父说话,倾过身去,嘴角徽微露出一点小俏皮的纹路,似有似无。那应该是只对阳父露出的纹路,阳父望向妻子的眼光温顺,也应试与这纹路很有关系。
赵铎忽然心里一甜,看向阳纯雪。他觉得将来阳纯雪也会对他这样,看到心里不知多舒坦。他也会一样疼爱她,很疼很疼……
赵铎三分酒意,七分自醉,铺在阳纯雪脸上的目光便不觉有点痴,笑容很憨。阳纯雪感觉到,抬头看了眼。再看,还那样,抻抻脖子,浑身不自在起来。
阳纯雪给母亲管制了手机,又被随身贴。郝湘东再联系不上阳纯雪,焦灼自不必说。驱车往秀水去,忍之又忍,还是又到了阳纯雪的门前。按铃,不开。掏出钥匙自己开,异常奇怪。细看,竟是新的锁孔哏。换了锁心!!
郝湘东感觉瞬间真要疯掉。
他觉得里面不是没人,上来前他就从外面看了眼,二十七楼厨房亮着灯光。
他很想把手再按上去,一直把那门钤按碎。忍住了。这样只会增添阳父母对他的嫌恶。他现在知道阳纯雪温和柔顺外的另一部分异端性格来自谁。阳母。阳母刚烈绝然,认死了的事便决不听你废话第二句的样,很像有时的阳纯雪。
郝湘东此时,有些不知从哪下手。
门里总没动静,门外虽然冷点,可也不至于冻死。也不能指望天下场雨,淋进二十七楼,他也好像电视里一样行行苦肉计。只是门外白耗着,肯定不是办法郝湘东下搂,心神俱无方向。他的家实刚就是阳纯雪这儿,如今有家不可归,好一样凄凉。出了电梯,脚步有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车库,头顶到门前,看看,叹气。从来软卧高枕的郝湘东、郝副市长,就这般沦落为地下室一族?
有什么办法!那宾馆实在没法住。他拿出钥匙开门,开了。锁没换!进去。
开了灯,茫然看看,打开阳纯雪的汽车进去,把座放倒了,躺下。闷闷地放出口吁气。
朦胧过去一夜。早晨醒来,见是七点来钟,“起床”。上楼,觉得给开门的机会仍很没有。可忍不住还是按下去。确实没有。闷闷地杵了会儿,离开。
下午又来。叫半天门还是没人应声,郝湘东真伤脑筋了。他没接着走,车里,遥望着楼道门,拧眉。可他是不是坐这儿几个小时就能见到阳纯雪?难说,阳父母是不是让阳纯雪出家门都难说。
可气,那猪脑袋就不知道找机会和他联系一下
那猪脑袋就一点不想他?
郝湘东气闷无奈。
阳纯雪这会儿却是已出了家门,跟随她的父母,在赵铎陪同下,游览k市风光去了。
中午一块饭店里吃的饭,吃的火锅。阳父母脸上见了真正的喜色,与赵铎间谈笑更亲昵自然。赵铎悠悠缓缓的每个动作,看不出任何刻意痕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