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没看到一点眉目。
“歇着吧。”老太太轻轻淡淡地递了句关照话。算很客气了,以前没有过。
没多呆,出卧室,下楼去。
郑质中问:“你想吃什么,我和老太太说。’’
“不用,现在不饿,我想睡会儿。晚饭一块吃吧。”肖白梅说着上床,卧进去郑质中看看,离开。没再上来,饭后直接上班去了。
肖白梅也没睡着。躺在久违的床上,陌生而熟悉,亲切而伤感。躺了会儿,下床,房间里各处慢慢走了走,往楼下去。经过厨房门闻着里面瓤出暖暖的肉香。她迟疑片刻,推门进去。老太太看看她,继续忙,没说啥。
“妈,你做什么,我帮你吧。”肖白梅说着插手。
“不用!”老太太可能紧着拦的缘故,语气有点硬。“……好了,做点鸡汤你上去吧,一会儿我给你端上去。”
肖白梅听了眼前一湿,声音有点颤,“谢谢妈!以前都是我不好。”
老太太松了口气,道,“算了,过去的事,别说了。上去歇着吧。”
“我帮您做点吧,我差不多好了……”
“不用!动个手术就伤原气,得养阵子。这个年纪了,更不比年轻人。”
肖白梅闻着瓤入鼻端的鸡汤味,不禁想到了从前,“妈,你还记得一次您给我做鱼汤喝吗?刚和质中结婚那会儿,为个广告牌我回不来,你用保温筒提着给我送工地去了。那次走饿了,又冻了一天,喝着妈的鱼汤真好喝,那么大筒都喝光了……”肖白梅忽然意识到,话不是很对,“我不是说饿了才觉得好喝,是真的好喝。到现在还记着呢,没忘……”
“嗯,可后来再做,你碰也不碰,嫌我眼神不好,鱼粼副不干净。”
肖白梅抹眼泪,“……我记的,有那么次。……其实妈你一直对我挺好,是我不懂事……”
一句接一句,老太太脸上一直冷着,可语气一句比一句自然温和。这会儿肖白梅一哭,也眼里湿润了,亲昵道:“你这孩子,有时说起话来那个难听,伤人心噢!我从来就稀罕个闺女,是真的疼你,可热脸老是贴到冷屁股上……”
“妈,对不起!以后有机会,我好好伺候您……就是不知道还有没这个福分“啥福分!我这老命硬着呢,可得有日子让你伺候,别到时又烦了就行……
肖白梅动动嘴唇没再说出来。清楚,郑质中还没放下和她离婚这事,接她回来。全因为可怜她。
“上去歇着吧,这里面冷,别冻着。你喜欢喝鱼汤,等你全好了我做给你。
现在,怕鱼腥对伤口不好。”
“嗯,妈,这里面是有点冷,你穿的少吧?’’
“不少,都是穿这些,活动着一点不冷。你出去吧。”
“那妈,我去穿件衣服再下来。我想和妈妈说说话,我一个人呆闷了。”
“行,穿的厚点,拿个小凳子,坐着……”
肖白梅答应着出去。老太太喜色在脸上漾了漾。嗯,这是终于知道好歹了!
又长叹一声:“可怜的儿子哟!”
赵铎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又来阳纯雪这儿,一下电梯看到阳父和一人在外面弄门。问:“怎么了,门坏了?”
阳父握手相迎,回道:“换个门锁。……来,请进!”
赵铎把瓶酒放餐桌上,笑问:“叔叔喝酒?”
“能喝点,喝不多!”阳父呵呵笑,不再与他计较称呼。
“那好,我还怕陪不过!…我也不太能喝,一会儿咱爷俩正好切蹉一下。对了,叔叔不会是谦虚吧?”
去。
阳父哈哈笑声。赵铎没在室内看到阳纯雪与阳母,听着厨房有动静,直接过阳纯雪立在厨房门口,什么没做,只是站着。看看赵铎,没吭声。阳母正切内,肯定是听到赵铎了,几十平方的房子,门没关,哪处一点声音,通透无比。
赵铎把手里的方便袋放台案上,说:“买肉了?我也买的。”
阳母这才侧脸看看,点个头,“谢谢。”
三个菜一份汤,阳母没说留饭,可看分量应该够四个人。阳母拿了碗筷来,又回身去厨房。赵铎一直笑呵呵地与阳父餐桌旁坐着聊天,看到放桌上的四幅碗筷,心情更舒爽一些。
阳纯雪被母亲下夸寸步不离她身边,阳纯雪基本遵守。阳母又回厨房时,她没再跟进,沙发上坐去。阳母又出来时,阳纯雪的手机响,阳纯雪欠了身,忙从床头橱上往手里拿。
阳母放下米饭,几步过去,从阳纯雪手里将手机拽走。看没看,关机。往床上一扔,没事一般,温和地唤女儿:“走,宝,吃饭。”
阳纯雪没异意,乖乖站起来,跟了母亲走。咋晚已完全被达威协议,不可以再和郝湘东有任何联系。
吃饭。
阳母与了阳纯雪不喝酒,脸上都沉静。赵铎与阳父喝,边说话:“明天我陪叔叔阿姨,各处转转去?”
阳父先看眼妻子,见冷着脸只吃饭。呵呵笑道:“不用,你也挺忙,我们收拾收拾,就准备走了。这顿酒,就算辞行了。”
“这么快走”赵铎看眼阳纯雪,玩笑着套问一句。
“一块走。小雪也走!一块回去,不回来了。这小孩子,憨,经不得人家说句好话,一个人在这边,我和她妈都不放心……”阳父似乎几杯酒的作用,眼圈红起来,伤情往上涌。
阳纯雪站起来,往卫生间走。门关上。
赵铎沉默会儿,说:“工作怎么办……”
“这又得谢谢你!听小雪说